“其实,主公也不必如此生气。在我看来,索氏虽然投敌了,但未必就是像盖顺说的那样,一定是另有原因。”
“除了贪生怕死,还能有什么原因?”马超道。
杨阜笑道:“主公只是听了片面之词而已,怎么就能断定索氏是真的投敌了?在我看来,索氏投敌,一定是另有原因,而且这个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借此机会来尽可能的保全我们汉人,否则的话,以鲜卑人的大军,如果真的想攻下这里,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何会单独留下这里不去攻打呢?”
马超听完杨阜这么一说,顿时豁然开朗起来,急忙问道:“这么说,索氏不是真的投敌,而是诈降的权宜之计?”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敦煌索氏一门忠烈,世代官宦,灵帝时,索氏中还有宁死不从羌人的壮举,最后被残忍的五马分尸了,索氏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而且索氏一族都非常重视忠孝仁义,怎么可能会做出叛国投敌的事情?”杨阜道。
马超皱着眉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杨阜道:“主公,你尽管放宽心,属下以项上人头做担保,索氏绝非盖顺所说的那样,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去敦煌,到时候主公就可以一探究竟了。”
马超点了点头,杨阜便随即告辞,杨阜走后,马超略微宽心了许多,而索氏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家族,更让马超充满了好奇心。
第二天一早,马超便带着随行人员辞别了盖顺,前往敦煌。
盖顺苦苦劝说,让马超不要去送死,但马超一意孤行,还是决定非要去敦煌不可。盖顺无奈之下,也不再阻拦了,把马超送出城后,又送出了十余里,这才回到广至县里。
马超等人继续向西前行,这一路上,羌胡杂骑遇到的相对少了许多,快要接近敦煌时,一路上更是连一个人影都很少碰见,别说是人了,甚至连鸟兽都几乎没有。
越是安静,越让人感觉到害怕。但是马超却偏偏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他只管继续向前走,他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如果真的有什么麻烦的话,想躲也躲不掉,只能去正面迎接这个麻烦,并且想法设法的将其解决了。
但是让马超觉得扫兴的是,一路上走走停停,竟然是一个麻烦都没有遇到,当天傍晚,众人便可以依稀看到矗立在大地上的一座孤零零的城池——敦煌。
敦煌到了,历尽千辛万苦,马超等人终于抵达了敦煌,这一路走来,所见所闻,都让马超增加了见识,也让他的心智更加成熟起来。
敦煌城相比于广至县城来说,要大的多,而且敦煌城有着西北城池独有的韵味。
敦煌城周围是一片沙海,敦煌城就如同一叶扁舟,座落在这片沙海当中,当起风的时候,风吹着沙子漫天飞舞,敦煌城就像是一条在万波当中摇曳的小船,随时都会有被倾覆的危险。可是,当风沙过去,敦煌城还是会一如既往的矗立在这片土地上,以它高昂的姿态,向世人展示着他的巍峨和不屈。
敦煌城,偏偏又是丝绸之路上重要的一个城市,汉军在敦煌的西边修建了两个关隘,一个叫玉门关,一个叫阳关,敦煌就像是一个咽喉,封锁住了东来西往的交通要道,也使得他成为了异族人眼中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地方。
所以,鲜卑人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攻占了敦煌。
如今,敦煌城的上空,飘『荡』着狼头大纛,旗帜在猎猎的风中飘舞,向世人彰显着这座城池的隶属。
除此之外,每天都会有成百上千的游骑兵在敦煌城四周游『荡』,这些都是鲜卑人留下来保护敦煌城的军事力量,好不容易占据了此地,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敦煌的。
不过,鲜卑人倒是很明智,他们从当地人中选出来了一个人担任敦煌的太守,让当地人治理当地人,也不袭击过往的商客,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过往的商客凡是经过敦煌的,都必须交税。
税收也成为了鲜卑人的一个重要的经济来源,他们发现,这样做,远比他们抢掠来钱快,而且还能心甘情愿的从别人的手里把钱收过来。
马超等人此番卸去了所有的武装,只保留几个人的装备,其余全部化装成商客,准备靠近敦煌城。
鲜卑人控制下的敦煌城,守卫的十分森严,二十里外,就布满了鲜卑人的斥候,十里之内百人建制的骑兵队伍更是随处可见,往来纵横,给过往的商客以威慑作用。
据悉,光留在敦煌城附近的鲜卑骑兵,就大约有三千人。这个数字,对于任何一个商队来说,都是极为可怕的。因为这些人可以在一瞬间将一个商队瓦解。
马超的人数不多,只有二十多人,而且伪装的也十分到位,所以即便是在鲜卑人的眼皮子底下过去,也没有引起任何怀疑。
来到敦煌城下,敦煌城的城门洞然打开,即便是外面有成百上千的鲜卑骑兵,可敦煌城里的气氛却异常活跃,商客云集,店铺林立,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各种各样的人都在这里聚集,仿佛这里就是人间的天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