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绪驱赶着大军,以最快的速度向马丘聚赶去,六万多的大军,充塞着整个官道,纷纷举着火把,远远看去,迤逦而进的大军,像是一条盘旋着的长龙,绵延出好远好远。
出于谨慎,雷绪又派出斥候前去侦查,看看前方的西曲阳城是否为敌军所占领。
结果,斥候回来报告,西曲阳城上依旧插着袁军的旗帜,而且,县令赵方得知雷绪到来,率领县中属吏,在城门口等待着。
距离西曲阳城已经越来越近,当还有两里的时候,雷绪依稀能够看到西曲阳城上通明的灯火,已经飘展的袁军旌旗,还有身着袁军服装的士兵在城墙上走动。
再走近一点,雷绪便赫然看到西曲阳城城门洞然打开,一行人列队在城门口,为首一人正是本县的县令赵方。
此时,县令赵方的心中忐忑不安,面对即将到来的雷绪,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如果自己哪怕有一句话说的不好,引起了雷绪的怀疑,那么他的家人就会被满门抄斩。
赵方的脸上笑嘻嘻的,可是内心里却是酸溜溜的,他看见雷绪越来越近,自己的心跳的也越来越快了。
雷绪骑着高头大马,身边环绕着十余名亲随骑兵,再后面,则是成千上万的军队。
赵方注意到,雷绪身后的士兵虽然多,但却都已经显露出了疲惫的倦容。
“豁出去了!”赵方在心中暗叫道。
雷绪策马向前,却让军队突然停了下来,自己带着十余名亲随骑兵。来到了城门口。
“西曲阳县令赵方。参见雷将军!”赵方见雷绪过来。快步上前,毕恭毕敬的朝着雷绪拜了一拜。
雷绪没有下马,看了一眼赵方,便问道:“赵县令,你列队在这里,又把城门大开,是何意思?”
“大将军路过这里时,曾经说还有数万大军要来。让下官在这里耐心等候,说等到雷将军到来时,便好生伺候。所以,下官才派人密切关注着雷将军的动向,得知雷将军今夜会抵达这里,便率领本县属吏,在这里等候,准备为雷将军接风洗尘!”
“接风洗尘就免了,赵县令,我问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雷绪道。
“雷将军尽管问,只要下官知道的。下官一定全部告诉雷将军!”
雷绪问道:“我问你,大将军可在马丘聚被敌军包围?”
赵方道:“雷将军,你这是听谁说的?大将军在马丘聚连战连捷,击退了敌军数次进攻,如何会被敌军包围?”
雷绪皱了一下眉头,又问道:“赵县令,你可曾遇到过一股敌军的骑兵?”
“白天的时候遇到过,大约五百骑左右,不知道从何处过来的,竟然来到城下要劝我投降,还诓骗我说,大将军在马丘聚被敌军杀死了。幸好大将军送了二百多伤兵回到城里修养,我对马丘聚的战况也十分了解,否则的话,还真的差点上了敌军的当了。”
雷绪暗暗想道:“这么说来,果然是敌军欺诈我的手段。难怪我一路上连一个敌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按理说,大将军被大军包围,西曲阳城也应该处在威胁之下才对。可是这里却风平浪静,似乎没有一点紧张的征兆……”
赵方接着说道:“雷将军,你率领大军远道而来,一路上也辛苦了,不如暂时到城中歇息一番,明日一早再去马丘聚支援大将军不迟!”
雷绪回头看了一眼疲惫不堪的大军,刚才在高家河那里经过敌军的骚扰后,将士们又走了三十里路,已经够累了,既然纪灵那边没事,那他也就没有必要这么快去支援,先休息一夜,明日再赶路,才能让军队保持较高的士气才对。
于是,雷绪便点了点头,对赵方道:“赵县令,你说的也很对,只是你的县城太小,我的军队太多,根本容纳不下……”
“雷将军勿忧,下官早已经为将军准备妥当,已经命人在城北扎下了一座营寨,可容下数万兵马,将军尽管入城休息,让将士们去营寨休息即可。下官为了将军的到来,可是准备了一些歌舞哦,来给将军献舞的舞姬,个个都是美女……”
赵方知道雷绪好色,便故意投其所好。
雷绪听后,嘿嘿笑道:“赵县令准备充足,真是没什么说的。赵县令如此讨好本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本将?”
“雷将军,下官不敢奢求太多,下官在这里当了两年的县令了,不知道雷将军能不能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好让我的官职提高提高……”
“好说好说,像赵县令如此人才,陛下肯定会有所提拔的!”
话音一落,雷绪便命令大军去城北的营寨休息,而他则带着十余名亲随,跟随赵方一起进了西曲阳城。
赵方一路将雷绪带到了县衙,到了县衙后,早已经埋伏在里面的张彦等人突然现身,张彦更是大叫道:“雷绪,你的死期到了!”
挥舞着刀子便朝雷绪身上砍去,其余士兵也立刻发难,一拥而上,将雷绪等人全部砍翻在地。
可怜雷绪等人连反应过来都没有,便一命呜呼了。
而赵方则吓得面如土色,躲在了柱子后面。
雷绪死了以后,张彦命人割下雷绪的人头,他则径直走到赵方面前,对赵方说道:“赵县令,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把雷绪给引来的。现在城外的袁军都去了营寨,你已经为我军立了一功。我希望你再接再厉,依葫芦画瓢,再去将李丰骗进城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