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立刻皱起了眉头,向吕布的房间里看去,但见房门虚掩着,他毫不犹豫的推开了房门,径直闯了进去。
这一次,张彦留了一个心眼,他拿出火折子,点燃了房间里的蜡烛,烛火驱赶了房间里的黑暗,让张彦可以清楚的看见,床榻上躺着一名香肩微露的女子。
张彦看到这里时,还是有些不安,慢慢移步到床榻,同时抽出了手中的长剑,将剑尖对准床榻上的女子,然后将女子的脸扭了过来,映入他眼帘的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女子,面se苍白,嘴唇发紫,脖子上还有一道勒痕,已经死去多时。
貂蝉呢?
张彦的脑袋里轰的一声,像是炸弹爆炸了一样,这名女子是什么时候躺在这里,吕布进来确认时,有无看清女子的脸容,都是个未知之数。
而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前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惨叫声。他立刻离开了房间,刚一出门,便看到院墙外面火光冲天,似乎包围了整个太守府。
张彦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造反!
他提着长剑,急忙向前院走去,刚刚抵达前院和后院之间的那条甬道,便看见郝萌举着火把,提着一柄长剑,一脸恶煞的带着士兵冲甬道里向后院冲了过来。
张彦迅速后退,快步跑到了吕布所在的客房,急忙叫道:“奉先兄!”
屋内除了吕布的鼾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情急之下,张彦抬起腿,一脚将吕布的房门踹开,径直走到床榻之策,一把便将吕布拉了起来。
吕布正在酣睡,忽然被张彦这么一拉,从梦中惊醒,但眼前却晕乎乎的,当他看到站在面前的人是张彦时,便笑道:“张安东,你怎么跑到我的梦里来了?”
“狗屁的梦!你的部下郝萌造反了,现在正带着人过来抓你,你若再不走,就会沦为阶下囚了!”张彦大声叫道。
吕布嘿嘿笑道:“张安东又开玩笑了,我一向待郝萌不薄,郝萌怎么可能会反我?”
张彦见吕布不信,使出全身力气,将吕布像拖死狗一样拖到了门口,指着远处火光冲天,正向这里快速驰来的郝萌喊道:“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那个人是不是郝萌!”
吕布浑浑噩噩,浑身酒气,站都站不稳了,眼睛更是看的模糊,只能看见一片火光。
张彦见吕布如此模样,只怕随便一个士兵到来,都能将他杀死,哪里还有昔ri的英雄模样。
他情急之下,立刻用长剑在吕布的手心划了一刀长长的口子,鲜血登时流了出来。
在剧烈的疼痛,以及血腥味的刺激下,吕布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赫然看见张彦持着带血的长剑站在自己的身边,一把将张彦推开,怒吼道:“你想要干什么?”
“灌了几口黄汤,你终于清醒了?你好好的看那里,郝萌率众造反,正要来杀你!”张彦指着郝萌怒吼道。
吕布急忙扭头看了过去,果然看到郝萌一脸恶煞的带着一群部下打着火把朝这里冲了过来,心里乱作一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如今整个太守府都已经被郝萌控制,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又是个醉鬼,手中更无兵器,若不赶快逃出这里,去军营搬请救兵,只怕你我都得死在这里!”张彦对吕布道。
吕布听后,眉头一皱,刚从地上站起来,谁知双脚却不听使唤,摇摇晃晃的,若非被张彦及时搀扶住,吕布非要摔倒在地上不可。
“平ri里我喝酒从未醉过,怎么今ri灌了几口黄汤就变成这副鸟样了?”吕布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ing,不解的问道。
“一定是有人在你的酒中做了手脚!”张彦急忙补充道。
“是了是了,一定是这样,否则的话,我怎么会感觉四肢无力?”吕布道。
“来,我背你走!”张彦立刻蹲下身子,想要背起吕布。
此时此刻,吕布和张彦一下子成为了患难与共的兄弟,吕布见张彦非但没有丢下自己离开,反而要背着自己,心中顿时有了一番感动。
“不用!我有赤兔马,它可以带着我们两个人离开这里!”吕布摆了摆手,立刻使出全身的力气,把手指塞进了嘴里,用力吹了一声清脆的哨音。
哨音悠扬的传了出去,不一会儿功夫,赤兔马便从后院里的马厩里急速奔跑了过来,一道残影掠过,便站在了吕布和张彦的面前。
“上马!”吕布对张彦道。
张彦先骑上了马背,然后将吕布拉了上来。
“放箭,she死他们!”郝萌见吕布、张彦都骑在了赤兔马上,顿时吃了一惊,他忽略了这一点,立刻对身后的士兵下令道。
“掉转马头,去找貂蝉!”吕布危难之际,尚能想起貂蝉,也实属难得。
张彦道:“貂蝉早已经被人掳走,现在不知所踪。”
吕布吃了一惊,忙道:“我不信!带我去看!”
张彦调转了马头,但没有理会吕布,而是骑着赤兔马,便朝后院的后门冲了过去。因为他注意到,外面的火光在不停的移动,正向后门合围,他必须赶在合围之前,冲出太守府。
赤兔马果然是一匹神驹,爆发力竟然比张彦座下的乌云踏雪马还要强,他刚大喝了一声“驾”,赤兔马便扬起四蹄,快速飞奔而出,只留下一道残影。
片刻之间,张彦、吕布骑着赤兔马便来到了后门,张彦挥动长剑,斩断了后门的门栓,直接冲了出去。
正如张彦的判断,他们刚一冲出来,造反的士兵便合围了过来,但想要再来追赶他们,已经为时已晚。
“貂蝉……你为什么不救貂蝉……”吕布有气无力的在张彦背后叫道。
张彦并不理会吕布,骑着赤兔马,一直向军营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