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像画兔儿那样认真画。”八娘笑着提醒,怎么也得把帷帽画像吧…
福儿笑,“那是自然呢…”
于是,马车出了城后,直奔作画地点,福儿推荐的,“我和小恩来过两次,风景很好的,人很少。”
八娘下了马车,戴上帷帽,跟着福儿又走了大约一刻钟,到地方一看,笑了…这不是当初九娘和潘铠偷偷相见,呃,习武的地方嘛…“你来过几次啊?”
“两次。”福儿笑眯眯的。
“也难怪,”八娘笑,“你若经常来,没准会碰上你九姨和九姨父。”
福儿反应特快,“阿娘来过啊?”
八娘点头,“小时候和你九姨来过,对了,我们还在这碰到过你阿爹,他正被先生罚着体察民情呢…”八娘比了比福儿的个子,“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
福儿拿了个垫子,“阿娘,你坐哪儿?”
八娘指了指附近的一棵树旁,“就那儿吧。”
其实这个地方还真不需要戴帷帽,不过,八娘没摘下帷帽,福儿也没提醒。
八娘戴着帷帽坐在树下,福儿在不远处摆好小几,盘腿做好,铺好画质,黑牛在一旁磨着墨,有点违和。
“阿娘,既然你也认为六舅失察之罪该罚,”福儿边试笔,边聊天,“为什么还那么难过呢?”
在福儿的印象中,亲娘和六舅好似没什么接触的。
“如果,如果我说,没有阿娘,”八娘幽幽道,“你六舅会是大英雄,迎接他的会是掌声,而不是烂菜叶,你信吗?”
福儿压了压上好的宣纸,“不信。”
八娘…这倒霉孩子,擅长的是把天聊死吧?!
福儿聚精会神的落下第一笔…然后趁着蘸墨的时候道,“恰恰相反,正因为有了阿娘,六舅才多了许多成为英雄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成为英雄,那就看六舅的本事了,抓住机会的,就成了卫青霍去病,没能耐的,就成了李广利…”
八娘…“可因为阿娘,你六舅才会被人盯上。”
福儿道:“天下哪有白得的午餐…”
八娘叹了口气…自己在抒发感情,福儿在聊理智…
“阿娘觉得你在对牛弹琴?”福儿边画边问着。
八娘笑,“我是觉得,你在对牛弹琴…我才是那头牛…”
福儿歪着脑袋想了一下,“看来我得好好练练口才…”
八娘乐了,“别忘了,你是你阿爹的儿子…”口才再怎么练,也就那样,哽死人不偿命…
“我也是你儿子呢…”福儿笑。
“那就认真画,”八娘道,“画得不好,我可要给你阿爹告状的。”
结果小眼睛看着福儿的大作,酸极了,“八娘,改天咱们去踏青,我给你画一幅,我的画技…”说到这,小眼睛顿了顿,想着先生的两字评价“平平”,最终还是舌头打了个结…
福儿…本来还说给阿爹也画幅的,得,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