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兵队和特高课的大队人马向着闸北合围过去,继续留在港口临时指挥部监视各个目标的元剑锋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却说不上來,一共八个目标,其中一个中川桂太郎现在成了首要目标,其余六个看來嫌疑不大,他们都聚集在酒馆和赌场之中,并沒有要和什么人接头的迹象,仅剩的一个叫做成海岸的船员除了下船买过一些ri用品,就呆在船上沒有了动静。。
一切的迹象都那么诡异,但确实沒什么引人注意的地方。
……
钱掌柜手下的老伙计从黄包车下來,看着已经熄灭了灯火的长久百货店,嘴角浮现出笑容。
从居酒屋出來之后,他就发觉身后已经被人盯上,他坐着黄包车在虹口和闸北兜了好几个圈子,而跟踪者一直锲而不舍的尾随在身后,这让他长出了一口气。
老伙计将口袋里所有的钱都给了黄包车夫,车夫之前已经听到他说ri本话,所以尽管跑的满头大汗,始终瑟瑟缩缩的不管去接。
老伙计笑了笑,“这是干净钱,拿去,辛苦了。”一句纯正的上海方言让车夫放松下來,他千恩万谢的接过钱,飞快的跑远,心里却在合计着老伙计到底是ri本人还是中国人的问題。
老伙计这才推开了店门,走进去,又将门合上。
弄堂的两端陆陆续续出现了一些身影,他们试探着向着百货店包抄过來。
店门忽然露出了一条缝隙,从里边扔出两个黑乎乎的东西,冒着白烟。
围在门前的黑影们顿时一阵大乱,借着皎洁的月光,他们看得很清楚,那分明是两颗已经拔掉了引线的手榴弹。
连续两声震耳yu聋的爆炸将寂静瞬间打破,在一片火光和惨叫声中,大批的全副武装的ri本宪兵飞奔而來,他们踩着地上的鲜,血,冲进了百货店的小院。
小院的天井中,老伙计手拿两支驳壳枪对着冲进來的ri本兵就是一轮点she,ri本兵猝不及防,当时就倒下了七八个人,但后边的人群还是拼了命的挤进來,前边的士兵被踩到在地和中了枪的士兵一起哀嚎着。
ri本兵稳住阵脚,开始还击,老伙计虽然躲在院里的一架石磨后边,还是连续中了好几枪,殷红的血se浸透了半身衣服。
终于,老伙计手中的驳壳枪“咔”一声,他的子弹都打光了。
院子里陷入一阵难耐的寂静。
就在这时,正房的大门忽然打开了,钱掌柜一身崭新的长衫,手拿着用了多年已经呈现出一种亮se的紫砂茶壶悠然走了出來。
老伙计嘴里喷出血沫,倒退着走到廊下,背靠在柱子上,钱掌柜伸手扶住他。
老伙计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你,你怎么沒走。”
钱掌柜目光炯炯的看着他,“我们在上海呆了这么长的时间,是时候履行当初对国人的誓言了。”
老伙计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他,忽然笑了,鲜血顺着嘴角留下來,“多长时间沒叫你长官了,我都记不清了,长官,跟着你,我一辈子都不后悔。”
钱掌柜伸出手,慢慢阖上老伙计圆睁的双眼,将他轻轻放倒在地上,转身看向刚刚走进院子的矢泽慎一。
矢泽慎一怒不可遏,到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自己是上了当,他举起手枪对准钱掌柜,“你到底是谁。”
钱掌柜轻蔑的一笑,刚要回到。
房梁上却忽然跳下一个身影,手持两支偏插梭冲锋枪,对着面前的ri本人就是一通扫she。
ri本兵的队伍顿时大乱,前面的即派人像是被割倒的庄家一般纷纷倒地,矢泽慎一手疾眼快,飞身向后跃去,腿上还是中了一枪。
钱掌柜看得清楚,月光下,被自己赶走的阿国又跑了回來,年轻的面孔满是执着和坚毅,脸上的肌肉随着手中冲锋枪的扫she而不停的抖动着。
钱掌柜怒目圆睁,“臭小子,不是让你走了吗,怎么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