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三个，还有一个像我。”左佳佳笑着说道。

童朝夕嘴角颤了颤，啐道：“关你什么事？”

“哎，我是嫁不出去了，你多生一个，送给我呗。”左佳佳勾着她的脖子，顺手拿起了映着胖娃娃的小礼盒看。

童朝夕朝服务员招手，笑吟吟地说：“我买二十个。”

“多少？”左佳佳掏了掏耳朵，“你没说错？多少个？”

“我没爹没妈，只有你一个朋友愿意与我来往，晟非夜身边也就那么多人，一桌人就坐下了，二十份足够了。无关的人，我也不想她们来弄坏我想要的气氛。我不要婚礼，我只是领个证，然后请你们吃一顿……涮羊肉怎么样？嗯，我觉得他公寓门口那家店就行了。”童朝夕笑嘻嘻地掏卡付钱偿。

“你……不行，你应该请我去巴厘岛，马尔代夫，德国古堡……童朝夕，你怎么这么不争气的？”左佳佳急了，一脚比一脚跺得重。

“我小气。就是火锅，你爱吃不吃。”童朝夕横她一眼，继续说道：“至于喜糖喜饼，我全部准备自己做。”

“会有毒啊！”左佳佳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你上一回结婚也是这样草草过去，这一回你又这样！童朝夕，你怎么这么作践自己？你给我振作起来，你得搞七星级大酒店，去最贵的地方，点最贵的菜，喝最贵的酒！你就值得他为你花钱懂不懂？你傻不傻？童朝夕，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么一个傻娘们？”

童朝夕掏耳朵，小声说：“你声音小一点，怕别人不知道我的名字啊？我把钱攒着，以后我们两个单独去。”

左佳佳啐了她一口，恨恨地说：“你和人家爱得死去活来了，会和我单独去？你不争气，我懒得理你了。你就订二十盒好了！”

“若没有人真心祝福，你请上千人又有什么用？让人来你的婚礼上给你泼脏水啊？我结我的婚，关其他人什么事呢？”童朝夕耸耸肩，平静地说：“我戒指都买最简单的，然后拿省下的钱去买一层楼出租。这样多好。”

“你赢了！”左佳佳长吸了一口气，冲她竖大拇指。

童朝夕抿唇笑笑，小声说：“佳佳，有没有觉得我苦尽甘来？”

“绝对的。”左佳佳用力点头。

童朝夕举着手里的黑金卡说道：“不管怎么样，我再试这一次，若还是过得不好，我就上山当尼姑去，再也不下山了。”

“拉倒吧。”左佳佳又啐她，“你这是什么高尚的理想？”

童朝夕严肃地说道：“是真的，绝对去当尼姑。这个世界不适合我。”

“哦，最好找个旁边就是庙的，和小和尚时不时一起赏个花，看个月……”左佳佳嘲笑道。“滚……”童朝夕把她推开了几步。

两个人一边往外走，一边打打闹闹的时候，童朝夕的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电

话。

“朝夕快来，马丁教授受人之邀，要去出个诊，你跟着去一下。”

“现在？”童朝夕看了看时间，八点多了，这时候去哪里出诊？

“去吧，马丁教授是脑科方面的专家，多学一点。这比我天天看男人的小丁同学好多了。朝夕，我轮科轮到男科了……”左佳佳愁眉苦脸地说道：“我觉得我的眼睛都要长毒疮了。”

“看样子马上就要阅历丰富了。”童朝夕扑哧一声就笑了。

“行了，知道你家晟总威武雄壮。”左佳佳没好气地骂道：“快去出诊吧，富婆！”

童朝夕笑笑，跳上车，直奔医院。

在路上，左佳佳发了个消息给她——这么有钱了，干吗还拼呢？

童朝夕想了会儿，回答：为了活得久一点。

钱，有朝一日可能会化成泡沫，毫不留情地离你而去。男人，有朝一日可能会推开你牵握的手，冷血地掉头走向另一个方向。

而你的职业，永远不会抛弃你。

童朝夕很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她有时候也为自己如此理智感觉到悲哀，有时候当个傻女人比当个清明的女人要开心。起码在你傻乎乎的那一段时间是满足的。不像精明的女人，你明知可能会知道后果，还是一头撞进去，所以你从头至尾都不开心。

童朝夕总是在非常开心的时候，把理智拽回体内，快乐和忧伤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