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注定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夜晚,信都城州牧府中韩馥面色狰狞的看着一名心腹侍卫刘惠,那刘惠吓得跪倒在地,不敢多说一句话,过了好一会儿,韩馥低吼着说道:“这件事还有谁知晓?”刘惠赶紧说道:“这件事除了小的和耿武,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小的知道兹事体大,就连审问的时候,也只有我们两人!”韩馥听闻沉吟了一下,说道:“刘惠,你现在去见沮授,就说我召见他,让他速来,至于其他的,你什么都不要说!”刘惠一听,赶紧抱拳道:“诺!”韩馥疲惫的挥了挥手让其退下。
等刘惠一走,韩馥一下子瘫倒在那里,嘴里喃喃的说道:“麴义,你辜负了某对你的期望,你辜负了某对你的期望!”麴义本是平原豪族,因为武艺高强,手下部曲甚众,在平原一带威望极高,后来韩馥领冀州刺史,便派人招揽其为部将,统领精锐兵马,麴义原本也是忠于韩馥,为韩馥平定了州中盗匪,功劳甚大,至从前不久刘霖率领兵马围困信都与麴义一战,麴义兵败之后,信都城中就开始流传一些关于麴义暗通刘霖的留言,韩馥当然不信,可是这种事情是三人成虎,再说麴义掌握信都兵权,一旦此事犹如传言一般,那么他韩馥可就危险了,所有韩馥暗中派遣亲信侍卫在麴义府邸周围监视,一旦有可疑人等,就立即来禀报。
今日正是刘惠和耿武当值,两人正好在麴义府邸外发现了可疑人员,他们将其捉拿,严刑审讯,这才发现,这人是袁绍的密使。袁绍的密使出现在麴义府邸,这件事让韩馥心惊胆颤,袁绍的野心,韩馥早就知道,而如今袁绍在洛阳,因为粮草和山崩的事情,已经是焦头烂额,但是他夺取冀州的贼心不死,而现在偏偏这么巧,这密使就出现在麴义的府邸,要是说麴义没有鬼那是不可能的!
韩馥呆坐在地上,这时,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韩馥赶紧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样子,就听见书房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主公,沮授来了!”韩馥平复了心中的忧虑,淡然说道:“进来吧!”沮授推开门走了进来,见到韩馥正看着他,尽管韩馥此刻装饰的很好,但是沮授还是看到了韩馥脸上藏着的忧郁,沮授赶紧躬身道:“主公,深夜召见沮授,可是发生了大事?”
韩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沮授,沮授心中暗中起疑,不过沮授城府较深,尽管有疑心,却在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过了好一会儿,韩馥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公与啊,你说某对你们如何?”沮授心中一惊,这韩馥为何好端端的问起这事来?尽管沮授心中起疑,但是还是赶紧说道:“主公对我等推心置腹,恩重如山,要不是主公,我等如何能实现胸中的抱负,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祉?”
“此话当真?”韩馥突然问道,沮授心中越来越感到意外,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此话千真万确!”韩馥见此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沮授的手,说道:“公与啊,有你这句话,我韩馥也就满足了啊!”说完猛然脸色大变,眼中迸射处一丝狠戾的光芒,说道:“可是有些人却不知恩图报,竟敢勾结袁绍,谋害冀州,此人应当千刀万剐!”
沮授一听,脸色大变,额头上一下子冒出了冷汗来,他悄悄的向韩馥看去,只见韩馥脸色狰狞,面目极为可怕,沮授想起前不久收到袁绍的书信,让其和田丰一起投靠与他,难道这件事暴露了,沮授正准备想要如何解释这件事,就听见韩馥高声道:“沮授!你带人迅速将麴义给某抓来,某要亲自审问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某什么时候对不起他,他要背叛某?”
“什么?麴义?”沮授一下子惊呆了,不是自己,竟然是麴义,他心中有些庆幸的同时,却对麴义感到一阵悲哀,自己是文臣,就算是这事情发了大不了照着韩馥的性子会留下自己一命,可是麴义就不一样了,一旦麴义被抓,断无活着回来的可能,再说麴义在军中威信极高,要是此事处理不当,对冀州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主公,这事千万不能草率啊!要好好的调查一番才行啊!”沮授劝道,韩馥一摆手道:“这几日的流言你不是不知道,就因为我相信他,才暗中调查的,结果却发现他暗中联系的竟然是袁绍,哼,要不是如此,某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说完见沮授还要再劝,便怒声道:“公与,某信任你,才将此大事交托与你,你何故推脱,难道就因为你与麴义交好?还是因为你也有份参与其中?”这句话可是诛心之言,吓得沮授不敢说什么,赶紧躬身道:“属下领命!”韩馥见沮授领命,这才将腰中悬挂的宝剑,取了下来,递给沮授,杀意十足的说道:“公与,如今整个信都某只信你一人,希望你不要让某失望!”沮授感觉到韩馥心中的那份失望,他心中微微一叹,说道:“主公请放心,沮授一定把麴义给主公带回来!”
韩馥一听,摇头道:“某要的是他的人头,而不是带回他的人!”沮授一听,大惊道:“主公难道不审问了吗?”韩馥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道:“公与啊,这件事无论是真是假,他麴义都不能留了,难道公与想不明白?”沮授当然明白,麴义此人性格暴戾,一旦是因为此事将其颜面尽失的话,他肯定会造反,而信都城中不少都是麴义的旧部,再加上麴义此人在军中颇得军心,到时候这信都可就是地狱一般了,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属下遵命!”说完便向韩馥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等沮授退出了书房,背后一阵凉意让他惊醒过来,内衣全部已经被冷汗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