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摆出这个姿势,杨宁便觉得自己像傻子一样,摇头苦笑,心想自己是个大男人,如果这是剑舞,想来是女人所舞,女人身体的柔韧或许能够将这个姿势表现的极美,自己一个大男人,无论如何也表现不出美感来。
他丢下木棍,重新坐过去,又看了几张,忽地皱起眉头,意识到一个问题。
看这图上的画迹,力道十足,而且虽然是十分随意的素描,但是笔锋却透着一股洒脱不羁之意。
杨宁不禁皱起眉头来。
他知道男女字迹其实大有不同,女人的笔锋大都细腻认真,而且笔力也颇为柔和,可是这些剑招画像,却充满了写意以及力量感,而且笔力很重,毛笔不同于后世的钢笔之类,毫毛本就是柔软之物,如果不是自身力量十足,而且能够运力自如,稍一用力,便会让笔迹走形。
这些画像虽然洒脱写意,但却并无走形,杨宁越瞧越觉得像是男人的笔迹,心下奇怪,暗想这院子里曾经也住过男人?
顾清菡既说曾经住着女人,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处院子曾经的主人必然是个女人,即使是有人在这里伺候,也只能是丫鬟和仆妇,绝不可能让一个男人在这里伺候,那男人又是这院子的女主人有何关系?
他一面沉思,一面翻动纸张,没过多久,脑中灵光一现,竟是在这沓子画纸之中找出一个规律来。
这几十张画纸,有七八张是躺在地上,亦有五六张是蹲在地上,他先前看到的那个长剑后斜的剑招动作,竟然并不是只有一张,其中一张与那一张颇有些相仿,也是右手高举过顶,但长剑却并无绕过脑袋向后,而是斜向左前方,左手则是单掌竖起,贴在自己的前额之处。
他微一沉吟,随即将几十张画纸分门别类,躺下的俱都放在一起,剑招相仿的又放在一起,整理了片刻,却是分出了六堆。
直觉告诉他,这些剑招奇怪无比,绝不是剑舞那么简单,只怕其中另有蹊跷。
虽然其中亦有残破纸张,但杨宁还是尽可能将其恢复后,实在无法恢复的,只能凭着残留的一些残像作出判断。
分成六堆之后,杨宁看到躺在地上的那几张画纸最为完整,并无残缺,仔细将那八张画纸看了一遍。
他整理的时候,其实已经看出来,这八张画纸的剑招明显是有前后之分,形成一体,但是画质之上并无编号,并无标明起手从哪一张开始。
一面思考,一面整理八张纸的顺序,这八张纸最容易判断出的便是第一张,躺在地上,右手拿件,剑尖微微上挑,并无太大动作,倒也很容易判断出是起手式。
杨宁练过搏击,有一点他非常清楚,一套功夫有时候最重要的便是起手式的第一招,只有起手式不出现差错,其后的招式套路才能够发挥出来,反之一旦从一开始就出现错误,那么紧接下来的第二招自然会有偏差,如此也就一路错下去。
确定了第一招,杨宁在整理后面的招式,便觉得颇有些吃力,只因为其后的每一招都十分古怪,路数都不是常人所能想到的剑招,这其中便有一招是左腿微抬,而长剑竟然从腿下穿过,斜而往上,姿势怪异至极。
他希望能从其中找到画质之中的联系,就譬如这一招到下一招有一个十分自然的过渡,可是这八招躺式画纸唯一的相同点就是身体都躺着,若说在招式上能找出什么联系,实在是困难无比。
杨宁跑过去又捡起那根木棍,就在门前的台阶上躺下,先是按照起手式握住木棍上挑,脑中想到其他七张图的动作,想来想去,竟没有一招可以就这样自然而出,他闭上眼睛,静思不动,小半天过去,忽地手臂一抬,手腕子左转,不等木棍碰到身体,陡然向下一撩,整个动作便如同画出了一条吴钩。
他睁开眼睛,微抬头看自己的动作,只见手中长棍已经与自己的右腿几乎平直,只稍稍偏出一丝,急忙坐起身来,去看画纸,见其中一张图纸正是自己方才的动作,不过图纸上的长剑与右腿平行笔直。
虽然略有偏差,但杨宁心下还是颇有些兴奋,暗想自己沉思半天,倒终于想出了两招之间的转换,虽然不知道对是不对,但至少自己还是作出了尝试,这动作转换看似简单,但是如果不能深入其中,想着手与剑如何更好地契合,却未必能够做得出来。
其实杨宁此时也不知道这些画纸上的招式到底有没有什么价值,或者只是有人故意画出这些稀奇古怪的动作打发无聊而已,连画这些图画之人也未必能够做出这些动作来,不过杨宁却又想到,这座院子诡异神秘,本身就充满了神秘,这一堆画纸发黄发旧,年头已久,既然还留在屋内,也许其中还真有些门道。
他之前无意之中从木神君手中得到六合神功,又从骷髅那里获得逍遥行,都是无意之中得到,六合神功先不必说,但是逍遥行却是神奇玄妙,之前既然屡屡有好运气,今次这些画纸,如果真是一门剑术,自己弃之不顾错过了那可就大大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