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了衣服的罗修被告之在晚餐之前他可以重新回到公共休息室去拯救一下自己的形象,黑发年轻人看上去并不怎么情愿也没有什么兴趣这么做,但是在乌兹罗克微笑的注视下,被看得浑身发毛的他最终还是妥协,规规矩矩地鞠了个躬后,垮着脸转身离开了红衣主教大人的办公室。
那表情,就好像是谁非要让他再去滚一次油锅似的。
罗修轻轻地掩上那扇看上去有些历史感的厚重大门——听玛利亚说,乌兹罗克在改建这所旧教堂成为今天的浮屠罗门时,保留了很多原建筑里面的东西,包括走廊上的那些看上去有一些年纪的盔甲……哦对了,之前罗修看的那些精妙绝伦的画,也是乌兹罗克大人到了这儿之后利用闲暇时间亲手画的。
乌兹罗克大人。
乌兹罗克大人……
到处都是乌兹罗克大人!
罗修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侧耳倾听,却没有听到再有任何从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叹了口气,黑发年轻人只觉得现在自己的脑内就剩下了一团浆糊,于是他这才转身一步步地、形象不太好地撅着他那被柔软的衣料摸索着又痒又疼的屁股,离开这令人感觉到压抑异常的走廊……
而此时此刻。
罗修并不知道的是,他前脚刚一走开,后脚,办公室内那个始终坐在办公桌后面一动不动的男人却终于有了动作——就仿佛那双异色的瞳眸能透过那扇厚重的大门看清楚外面的东西一般,等罗修离开了乌兹罗克的办公室门前,男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站了起来——
脸上那如同春风和煦的笑容消失了,男人面无表情的时候就会显露出一丝浑然天成的冷漠与傲然,他来到床边,抬起那边戴着手套的手挥了挥,下一秒只听见“唰”地一声,那之前被他亲手拉下的窗帘猛地一下被拉开,温暖的阳光瞬间倾泻而入,连带着的,还有一阵“咕咕咕”的鸽子叫声以及鸟类扑簌翅膀的声音……
“听墙角有意思?”
乌兹罗克低下头看着站在他的窗台上那只摆着震惊脸的鸽子,男人的声音听上去低沉而富有磁性,听上去含着一丝丝几乎不可察觉的危险气息……此时此刻,男人那只红色如血的瞳眸在眼光的照射下却越发地暗沉,流转之间,只能看见偶尔有诡异的光芒从那只颜色奇异的眼中一闪而过。
男人目光沉静,在这样的注视下,那只站在窗台上的鸽子身形倒是更加僵硬得像座雕像。
良久。
男人将那只带着手套的手伸出来,轻轻弹了弹那只鸽子的脑袋:“你不要沾染上和另外那个老家伙一样的变态嗜好,这会让我怀疑当时我对你的定位是不是产生了什么错误。”
鸽子听了这话,黑色如同绿豆般的眼睛闪了闪,之后它就仿佛是在表达自己对男人的话语的不满是的,它扑簌着翅膀,张开鸟嘴呸地一下将一颗饱满光泽的翡翠耳环吐在了男人的窗台上——那颗镶嵌在贵重金属上的祖母绿翡翠原石水润光泽隐隐约约泛着荧光,透明度也非常不错,看样子是刚刚从哪个贵族妇人的耳朵上硬生生抢夺下来的……
否则,那个耳针的部位不应该带着血才对。
仿佛是早已了解了面前这只鸽子的恶趣味,乌兹罗克轻笑一声,只是那笑意并未达到男人那双深邃的眼底,他勾起唇角,看上去有些感兴趣地伸手想要去将那耳环拿起来,却在这个时候,那只鸽子眼疾爪快,伸长了脖子赶在男人之前从新把那副耳环给叼进了鸟嘴里——
乌兹罗克一愣,脸上的笑容微敛,看向鸽子的时候,却发现后者正勇敢地瞪着一双小绿豆眼看着他——
乌兹罗克:“……”
从那双绿豆眼里,男人看出来鸽子的意思是:给你看一眼而已,别动。
这样漂亮的绿色在乌兹罗克的脑海中回想了下,忽然想到,能搭配上这种来自东方的宝石的人,应该是那个同样东方血脉的黑发年轻人才对……那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和这样碧绿的宝石搭配,确确实实应该会有不错的效果。
想到这里,男人唇角边的笑容变得清晰了一些,他伸出手,戳了戳那只鸽子,淡淡道:“眼光不错,儿子。”
鸽子看上去很得意,只不过男人接下来的那句话,让它再一次恢复了最开始那副僵硬的鸟雕像模样——
“你要对爱丽丝施以小恩小惠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依然鸟改不了j□j地像个蠢货一样追在他屁股后面的行为也可以被原谅,但是我是不是该提醒你,儿子,你所拥有的权利也只能止步于此了——拜你所赐,爱丽丝在我的管辖范围外获得了武器……那是我计划之外的意外,我很惊讶你已经拥有创造梦的能力,现在儿子,你可以告诉我,在梦里你假扮我,对我们可爱的小猫咪爱丽丝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鸽子:“………………………………”
乌兹罗克:“可以想象,你是不是用你的鸟嘴去亲吻他的唇了?”
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