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治来之前早已想好了应对,说道:“将军可以在城内散布谣言,就说齐兵死伤惨重,大将军田单下令攻下方城之后便屠城,男女老幼一个不剩!将军再去招募百姓守城,百姓必定踊跃前来。”
童渊想了想,说道:“果然是妙计!薛将军快去依计行事,我在这里守城!”
“是!”
薛治领命去了城内。此计果然高妙,不久,大批百姓前来投军报效。童渊急忙命令他们捡起地上散落的武器,又从死去的士卒身上剥下铠甲,加入战斗。
城外的孟烛眼看着就要攻下城来,却突然发现城头上出现了大批士兵,孟烛心中大惊,不知童渊这些士兵从哪里来的。不过现在攻到一半,也不能就此停下,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进攻。
孟烛攻了一个多时辰,带来的五万士卒死伤了一万。这样的伤亡算是非常巨大的了,孟烛怕伤亡太大了田单责罚,又怕前功尽弃。正在进退两难之境,孟烛很快发现城头的这些士兵战斗力没有像想象的那么厉害,心中才渐渐放宽。不久,城池又出现了危机。
“快去叫薛治将军!”童渊对身边的一名士卒大声喊道。
那名士卒领命而去,不久把薛治叫了来。
见到薛治,童渊立刻说道:“薛将军,士兵伤亡得厉害,你快快再去招募百姓前来守城,不然就守不住了。”
“童将军,能召来的百姓都召来了,剩下的都是些妇孺老幼,来了也没用。”薛治苦着脸说道:“为今之计,必须有人突围出去向太子大军求救。如此,才能解救方城之围。”
童渊皱皱眉,说道:“太子带领的兵马虽然都是精兵,但是数量不多,而且在齐兵重重包围之中,不可能来救我们啊!”
“童将军,末将说的是蓟城外太子的大军!”
“哦!”童渊醒悟过来,说道:“如此,事不宜迟,薛将军现在便杀出城去,前去求救!”
“不急!”薛治看了看天色,说道:“城外都是齐兵,现在杀出去,末将必定死于乱兵之下。等再过半个时辰天就黑了,到时候末将再杀出去,方能得脱!”
童渊想了想,点头说道:“好!”
不久,天色渐渐转暗。一般晚上都不攻城,但是田单的将令是天黑前必须攻下方城,如今齐兵伤亡惨重,却还是攻不下方城。童渊心中焦急,眼看就要天黑,童渊大声喝道:“传令下去,挑灯夜战,一定要攻下方城!”
“是!”很快士兵取来火把,继续攻城。
“薛将军,天色已黑,你快混出城去,前去搬救兵。”眼见骑兵的攻击一波高过一波,城上的童渊早就等不及了,说道:“照这种打法,我真担心能不能坚持到救兵赶到。”
薛治迟疑片刻,说道:“要不,童将军前去求援,末将替将军守城!”
“不!”童渊坚决地说道:“太子任我为主将是对我的信任,便是死于此也是应该的,你快快出城去!”
“好!童将军多多保重!”
“保重!”
薛治找到一具齐兵在城上留下的尸体,将齐兵的衣服换了过来,然后在城头放在绳索,独自爬下了城墙。下了城墙,薛治又找了一匹被遗弃的战马,趁黑偷偷穿过齐军,一路往北而去。
薛治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不到一个时辰,方城便被攻破。
此时田单前方不远处军士点起无数火把,正在观看士卒与姬丹的精兵厮杀。一名士兵来到跟前,跪下禀报。
“报大将军,孟烛将军已经攻下方城,现在城内等候,请相国入城!”
“很好!”田单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说道:“孟将军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去告知孟将军,叫他好好守住方城,老夫擒杀了姬丹便进城休息!”
“是!”那名士兵应了一声,却不起来。
“你还有何事?”田单疑惑地问道。
“回相国,孟将军还有一事禀报。”
“哦?还有什么事?快快讲来!”田单对那名士兵这种吞吞吐吐的态度非常不满,口气变得有些严厉。
“是!”那名士兵不敢在怠慢,急忙说道:“孟将军的士兵进城之后,便四处屠杀百姓,抢掠财物,孟将军想要禁止却禁止不住!”
“竟有这等事!”田单听了大惊,说道:“老夫多次下令不许惊扰百姓,孟烛竟敢违抗老夫将令?”
“回相国,”来人急忙辩解道:“并非孟将军违抗,而是攻城之时,将士们见到城头出现很多百姓,导致攻城时各军伤亡过半。各路将士心中愤慨,破城之后才会杀掠百姓。”
“哦,竟有这等事?”田单凝神思索片刻,说道:“即便如此,也不能屠杀百姓。”田单顿了顿喊道:“毛芥!”
“末将在!”
田单解下佩剑,亲手交给毛芥,说道:“你领三百兵卒入城,遇到有惊扰百姓的兵卒,用军令斩首。若是有将领违抗,用此剑斩首!”
“是!”
毛芥是田单家将出身,现在军中充当一名裨将,对田单忠心耿耿。领了田单的将令,毛芥急冲冲领兵前去方城。
等毛芥到了方城内,那里已是一片狼藉。毛芥刚进城,便撞见一群士兵在街边抢掠百姓,毛芥毫不手软,连杀数十名士兵,将他们的头都砍下来挂在枪杆上。城内士卒震惊不已,接着又碰上副将,恃功不听约束,毛芥又杀了这名副将。这下城内齐兵从上到下,都不敢再乱来,混乱的局势才被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