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连菲气的差点昏倒,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被子里的人恨恨的说;“我已经没什么指望了,这辈子就打算孤老终生了,难道你也准备这样?我就不信你会输给付孟瑶,为什么要放弃?”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如果爱情是场战争,我注定是最大的输家。”
郝连菲逐渐冷静下来,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此刻就像发了芽的植物破土而出,瞬间长成参天大树。赫赫自从回来后就很不正常,她一直知道,原本以为只是因为久别重逢,五年的隔阂一时有些不习惯。现在看来赫赫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咳咳……”沉重的咳嗽声从被子里传来,一声一声仿佛是自用生命在咳。
“赫赫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郝连菲大惊失色,也顾不得会不会惹赫赫不高兴,伸手拼命的把被子拽开,洁白柔软的床单上被染上刺目的鲜红,赫赫正痛苦的趴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握住嘴巴,沉重的咳喘声即使双手捂的紧也掩盖不住,殷红的鲜血正从指缝溢出,滴落的枕头床单到处都是。
郝连菲惊的目眦欲裂,双目鲜红,悲愤的扶着徐赫赫的肩,沉痛的说;“这就是你当初离开祁澈的原因?这就是你一开始就注定要输的原因?”
徐赫赫无力挣脱,更无力去辩解,她清楚的感觉到有什么正在从体内慢慢消逝,眼前是艾莉克丝明媚而温暖的笑。
她等她很久了吧?艾莉克丝,别急,她很快就会去了,快的让连她自己也想象不到,措手不及。
如果不去北京,如果没发生这些事,她也许还能在拖个两个月吧?
心脏病重症晚期,现在竟引发了并发症,肝脏严重受损,现在谁来救不了她。
“赫赫,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去医院,去找程院长,去找祁澈,他一定有办法救你的……”郝连菲慌乱的去抱她,却被徐赫赫一把扶住,那双纤细瘦弱的手力气竟出奇的大,手上殷红鲜血在郝连菲白色的衣袖上留下一个刺目的血手印。
郝连菲眼泪决堤而出,汹涌而下,心中涌上无限后悔和责备,那双本应该充满青Chun活力的白皙手臂居然已经瘦弱到这个地步?她作为唯一的朋友居然现在才发现…………
“不要去,没有的……”暗哑的声音幽幽的传来,“把抽屉里的药拿出来给我”
郝连菲如触电般连忙去床头柜中拿药,抽屉刚一被打开,满满一抽屉密密麻麻各种胶囊药剂,英文的中文的,德文的,甚至还有日本的,有些已经见了底,有些被吃了一半,有些还未开封。
郝连菲痛苦的闭上眼,“那种药?”
“咳咳……右边一排连续十三盒,每盒两片,左边一排上面三盒,每盒三片。”声音顿了顿,直到咳喘声消下去,赫赫才睁开满溢痛苦之色的眸子,眼光落在抽屉中间没有任何文字的白色药瓶上,半晌才低微的说;“最中间这个,一片。”
这瓶药是回来之前导师给的,强效止痛,一旦服下不但可以止痛,更可令人精神百倍,只要想隐瞒就看不出任何异常。可一旦服了这药必定活不过一个月。
郝连菲一手捧着满满一掌心的药,一手捂住嘴以防止自己嚎啕大哭,颤抖的将药捧到赫赫面前,如玉般白皙修长的手颤抖的似乎再也捧不动这些小小的药片。
徐赫赫拿过抽纸,将双手和嘴角的鲜血慢慢擦拭干净,然后接过郝连菲手中的药,下巴一抬,几十片药被她毫不费力吞咽下去,简单的就像小孩在吃糖果。
“赫赫你……?”这样的赫赫实在让她惊的说不出话来。,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令人心疼。
赫赫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从小吃习惯了,早就无所谓了。”
从小到大,她吃过的药不敢说比饭多,却绝对比盐多。
郝连菲再也忍不住,两人紧紧拥在一起,嚎啕大哭,边哭边说;“赫赫你怎么这么傻?这么笨?…………”
最后郝连菲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到,彻底陷入黑暗前眼前出现安君豪震惊的,错愕不可置信的眸子,那眼底的怒气几乎将她淹没。
安叔叔也知道了吧!知道也好,反正她也不打算在瞒着他,母亲以后她还指望安叔叔照顾。
再度醒来时已经换了一个房间,赫赫抬头打量房间,却正好是上次她从紫峰大厦空中别墅跑出来那晚住过的别墅,安君豪的私人宅邸。
转头望向窗外,正下着漫天的雪花,无数打着转儿沸沸扬扬的飘落在窗台上,,晶莹剔透非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