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白子?”
轻快的女音在这片空旷的冰室里响起,转角处突兀现出一道纤长身影来,却见得凤钗纱裙,来人正是邪冥玉妃。她走了一会,见着满地血迹,却似也不理,唯独看到冰柱上沁了几点红艳时方才怒道:“这些混账东西,动手也不知干净,竟敢污了你!”
冰柱中的人自然无法回应,邪冥玉妃又柔了腔调,婉声道:“蕳清竟将你放到此处了,着实叫我好找,只是日后白子你再也无需担心了,我这便带你回血海冥门。到了那处,即便是蕳清,也抢不走你的。”她神情温柔至极,眼中的执着却近乎疯狂,呈现出一种过度的痴迷沉醉来,叫人心惊胆战。
旁近的尸体她倒是视若无睹,只是伸手抚上那块玄冰,她手心一贴,那块玄冰便如遇上什么克星一般,如水般迅速融化了开来,冰中人身旁便迅速消融出一大道空隙来。自然,冰中白发人亦是空悬无依,孤孤的往前倾去,落入邪冥玉妃的怀中。女子抚着怀中人枯槁的白色长发,不禁落下泪来:“我终于寻到你了……白子。”
片刻之后,邪冥玉妃化光离去。
又过三日,蕳清与石夷同来云隐鹤鸣,两人也不迟疑,直直往后山冰洞中行去。但还未到洞口,蕳清却忽然停了下来,只淡淡说道:“邪冥玉妃来过了。”
“什么?!”石夷脱口惊呼,神色有些慌张,急忙奔进冰洞内。蕳清抬头看了一下四周,长眉微蹙,方才撩了裙摆缓缓步入其中。
两人虽是一快一慢,但速度却相差无几,蕳清抵达中心处时,石夷也不过方到,慌慌张张的奔到那具尸体处,撩他面上发丝,脸色竟惨白如纸:“祭司大人……荀先生他……已是生机全无了。”
蕳清听了,终是忍不住,一滴泪盈出眼眶,滑落面颊:“吾友,好生珍重……”
她走过去几步,抱着那具冰冷的尸体使其平躺在地上,双手轻抚,满地残碎玄冰化作一层薄薄的碎色花台,形如祭司之墓,凝聚于荀修身下,免叫死者再惊动。石夷虽悲恸难止,但见其规格如此,却也难免犹疑,只是见蕳清神色,又按捺下那些话语,只抿了唇哀哀看着这死去多时的人。
“石夷,明日投一封请帖于血海,只说我有要事要寻望天机先生一谈。”
之后蕳清与石夷在冰洞中逗留了一会,很快便也离去了。
而另一处……
“铮!”
金狼利齿对上煌光,其中力道震得白将离虎口发麻,擦过时发出的尖锐声响更是叫人头皮一炸。魔兽金狼身上早添上了数百道伤口,却犹自屹立不倒,速度亦未更变,风驰云走,双瞳紧盯白将离,防他忽然暴起。
白将离之前遭其偷袭,左臂偌大一个被咬穿的伤口,若不是防御及时,恐怕半只手臂也要被扯去。现下失血过多,伤口虽在恢复,却不比新伤之速。如今也只是强打着精神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