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柏 便道:“我曾有个妹妹,与阿婷年纪相仿,就是脾性也极是相似。”
他说:“梅姑,我,一直都拿阿婷当妹妹看待。”
曾念薇没想到这中间还有那么一段插曲,一时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抿了抿唇,问:“那。阿婷,现在也不知道这件事?”
许天柏便点点头。
同时,他心里也悄悄地松了口气。
曾念薇此时的面色已经没了方才的凝重,取而代之的满脸的心疼。
“阿婷受苦了。”
“那现在......”
许天柏不等她说完便道:“我会让阿川去开导她。她和阿川是双胞胎,向来亲厚。也听得进阿川的话。”
曾念薇默了默。
半响,她才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梅姑,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就好。”
曾念薇便没有再说话。
她不得不承认,这件事陆川出面才最为稳妥。
曾念薇情绪有些低沉。
许天柏想了想,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阿远今日表现极好,就连父亲也夸了他。”
曾念薇心下微动:“真的?”
“嗯。父亲还奖了他支上好狼毫,阿远可欢喜了。”
曾念薇听了也欢喜。顿时便露出了笑容。
“阿远向来欢喜这些。”
许天柏便道:“我那有好些上好的笔墨纸砚,回头我送些于他。”
曾念薇没跟他客气,便道:“那我便代阿远先谢谢你了。”
许天柏便笑,揉揉她发顶。
许天柏走时,曾启贤便发现女儿已然由阴转晴,小脸红扑扑的。唇角噙着笑。
曾启贤看了一会,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
女大不由爹啊。
曾念薇见父亲长吁短叹的模样,便道:“父亲这是怎么了?”
曾启贤便道:“为父一想着,梅姑就要给许家那小子娶走了,心里便有些舍不得。”
曾念薇便笑:“爹爹说什么呢?梅姑永远都是爹爹的女儿。既然爹爹这般舍不得。那女儿多陪爹爹几年。”
曾启贤便哈哈大笑。
他想起前几天许天柏拿了日子旁敲侧击的模样,由不得点了点头:“此主意甚好。”
刚过十五,陆婷便去了岭南。
也不知道许天柏是怎么处理的,陆川又说什么, 陆婷临时给曾念薇来了一封信。
信上大抵说的是她需要时间好好梳理,待来日回时,一切能如故 。
曾念薇看了信,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有些宽慰,也有些怅然。她如今只希望,陆婷能慢慢地走出来。从前那个张扬肆意的女子,活得纯粹,她既喜欢,亦羡慕。若是可能,她希望她能一直如此。
好不容易陆婷的事儿告了一段落,定国公府那头也出了事儿。
云墨奇不见了。
准确地来说,云墨奇离家出走了。
曾念薇到定国公府的时候,云老太爷、云老太太,二舅舅二舅母、三舅舅三舅母,还有下面的小子们,齐齐地聚了一堂。
三舅母程氏正在抹眼泪,云老太太也红着眼睛。
“这混小子,可真真是要气死我啊!都这么大个人儿了,也不让人省省心。我是那般不讲理的人么?他若是想出去走走,难道告了我我会不让他去?”
程氏向来是个稳重的性子,却伤心成了这般模样:“个混小子,真是存心来气我的啊!”
程氏哭红了眼,心急得不得了,便去责怪一旁的丈夫:“都是你,我早就说了奇哥儿性子野,让你管束管束他。你倒好,你是怎么说的?”
“瞧,如今出事了吧?”程氏越说,眼泪一串一串地往外掉。她捶着丈夫胸膛,泣声道,“还只带了两身衣裳。出门在外,就他身上那些个银子怎么够使?奇哥儿又不是个有心眼儿的,这可让他怎么活啊?”
程氏说着,便又哭了起来,连上首的云老太太也跟着掉眼泪。
那头小云珠也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小家伙早就被母亲这般给吓住了,忍到了现在都不敢哭, 见曾念薇等人来了,便再也管不住了。
“阿远阿远,二哥哥不见了,二哥哥不见了。”
小家伙莲藕似的胖手一边摸眼泪,球儿似的身体摇摇晃晃地冲曾博远冲过来 。
云墨奇对唯一的妹妹向来疼得跟眼珠子似的,他这乍地不见了,小云珠哭得生气不接下气 。
“阿远,二哥哥还会不会回来?二哥哥他是不是死了?是不是回不来了?”
小云珠哭得肝肠寸断,挂在曾博远脖子上泪眼朦胧。
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听来的这么的说辞,将曾博远问得愣了一愣。
童言无忌,小云珠无心,可程氏却闻如惊雷,顿时便呆住了。
她心中又惊又怕,心中最后那跟弦瞬间崩了,顿时大哭起来,
“奇哥儿,奇哥儿,我的儿,我的儿啊!”
程氏这般,二舅母林氏也都没忍住,低声地哭了出来。
云老太太更是一个没忍住,当即便晕厥了过去。
场面顿时乱成了一团。
云老太爷龇目欲裂,高声唤人去请大夫,一边令儿子去追云墨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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