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向来是闲不住的,只是最近因身体状况频出,又是高烧又是葵水疼的下不了床,被苏二丫拘的厉害,许多天都没出门了。等伺候完家里十来个邻村“午餐班”的学生吃完午饭,下午他就得了空,准备上山去捡些柴火劈些竹皮,却发现平日里用来劈竹皮的柴刀有些钝了。
村北住着一户鳏夫姓冯,因妻子生前是个打铁的,会那么一点铁匠的活计,容珩每次刀钝了都去找他。
刚走到冯鳏夫家的院子外面,隐约可见屋内有两个人影正纠缠在一起,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容貌,但看身形应是一男一女,白花花的身子未着片缕。这冯鳏夫家里何时有了女人?福禄村的村人对男子的贞-洁看的很重,这冯鳏夫孤身多年没有再嫁,一直可都是被当做村里的楷模,逢年过节的还由村长做代表送一袋大米或者几个鸡蛋去呢!
那房里那纠缠着的男女正在情-欲最浓的时候,加快了动作的频率,冯鳏夫似是痛苦又似是快活的高叫了一声,那看不清模样的女子也忍不住呻-吟出声。
容珩方才愣了愣神,没有立刻走掉,将这些污秽之音都听在耳中,忍不住皱了皱眉。
只是这女子的声音好像有些熟悉——
“你这骚-货,还没挨几下就去了,好不扫兴!”
“我若扫了你的兴,下次可千万别进我的屋,去找那苏傻子屋里的小贱货吧!”
“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嘛!他哪有你上道啊!我几番暗示,居然对我爱理不睬的,矫情个什么劲啊!”
“哟!我们彭大小姐的功力不够了,连个守活寡的小美人都捞不到呀,是不是你那儿不够紧人家看不上……”
“我这儿紧不紧,你再试试不就知道了。”
屋子里的一双男女又滚做一团,亲热起来。浑身赤-裸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污言秽语不绝于耳。容珩听得面红耳赤,又是羞恼又是愤恨。这彭姓的女子,就是村长的长女名叫彭庆,是福禄村有名的纨绔子弟,仗着他娘是村长整日里为非作歹。
只因她性格暴戾,风评又不好,媒婆给说了三四户人家,竟然都没成。
那日苏二丫半夜高烧,容珩背着苏二丫去求村长医治,就被这彭家大小姐当众调-戏了,临走的时候还被辱骂。因而对彭庆儿的没什么好感,但没想到她居然无耻到这种地步,偷偷摸摸的和冯鳏夫做这种苟且之事。还不忘在言语上侮辱他。当真可恶至极!
容珩虽然心中气愤,但也不是个多事儿的人,只想着以后处处避开他二人,便也罢了。
他心不在焉的走着,连一枝从冯鳏夫院子里伸出来的矮柿子树树枝挡了路都没发现,如今正是深秋,冯鳏夫家的柿子树长得茂盛,枝头上挂的瓜果繁多,因而将树枝压得极低。容珩反应一慢,撞到那树枝,树枝哗哗作响。
“谁!谁在外面。”
彭庆也是一惊,套上外衣就翻了窗户出去,冯鳏夫家的篱笆稀疏,她一眼就看到了容珩。彭庆踩着院子里的凳子,拽着柿子树,眨眼间就翻过了篱笆,还顺带拽了一枚柿子,咬了一口。这一套动作她驾轻就熟,很是流畅。
“哎呦,我当这是谁呢,可不是苏傻子家的小美人嘛!”彭庆朝着容珩吹了个口哨,衣服也不系好就晃晃荡荡的走过来,一副自命风流的样子。
容珩只觉得怎么看她怎么恶心,冷哼一声,掉头就要走。却被她缠上,堵住了去路。
“小美人你往那儿去,跟姐姐走吧,找个地方我们好好快活快活,定能叫你欲-仙欲死。”
容珩将柴刀横在面前,想吓她一下。可彭庆敢做出这样的事儿来,那也不是个胆儿小的,越发无赖起来,竟抓着容珩的手,往他身上靠过来。
“瞧着小手嫩的,连身上都是香的,快叫姐姐好好闻闻。”
彭庆见容珩举着柴刀却不敢落下,越发得寸进尺,她的手顺着容珩的胳膊往上爬,竟要从他的袖口摸进里面去,像是袖口进了一只臭老鼠,容珩一阵恶心。她的头勾着要往容珩的怀里钻,容珩只觉得彭庆身上的污秽味直往他鼻子里钻,心中羞愤难当,忍不住就动手反抗。
这一动手才发现自己手中还举着柴刀,那柴刀往彭庆的肩膀上一划,立刻划出一道血口。只是那柴刀本来就钝了,伤口并不深,不能致命。
“你这小贱人,还真敢动手……”彭庆疼的呲牙咧嘴,捂着伤口退后几步,但仍不忘耍凶斗狠的说:“你等着,我叫人……叫人来收拾你。”
容珩从来没与人动过手,见柴刀上染了血也是愣了愣,差点腿一软坐到地上,但他强忍着不能叫彭庆看出来,面上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儿。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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