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愿意这样帮她?”慕成凰不想戚宝珠当真是凭借满腔的正义来帮助自己,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是这样正直的人。
戚宝珠笑了,却不说话,慕成凰一边翻阅着这佛经,这几张佛经的最后一张是用封条封起来的,还做了标记,若是戚宝珠拿到手后自己打开查看,必然会留下痕迹,郁冬明显还是防着戚宝珠的,不过戚宝珠也不在意。
翻看了几次,慕成凰心中大抵明白郁冬要告诉自己什么了,只是抬头看着戚宝珠道:“若是为了你父亲的事情,既然周国公亲自为你父亲作证,你父亲升官发财那是指日可待了,你根本不用担心什么,何必还要这样讨好太后身边的人。”
“父亲的事情是父亲的事情,可是奴婢的事情,却是奴婢自己的事情,我总不能麻烦父亲替奴婢在宫里头出气,奴婢之前怎么受的委屈,自然知道自己怎么讨回来。”
慕成凰知道戚宝珠说的是什么,当时赵美人诗会,鹈鹕作乱,最后是让戚宝珠背了黑锅,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你之前说过,你我不是同一个阵营的,我想,应该没有人和你一个阵营吧。”慕成凰有些狐疑地看着戚宝珠,“你不要告诉我,你是熹妃的人。”
“奴婢若是熹妃的人,还会替太后的人传递消息吗?”戚宝珠倒很是洒脱,她起身,如释重负地掸了掸衣襟道,“好了,东西奴婢也带到了,不能久留,公主宫门口的那位左衔使挺凶的,奴婢可不想得罪了他。”
虽然戚宝珠现在和之前比,似乎更加歹毒腹黑了,不过这说话的作态,倒还真是有几分过去的影子。
宝鹃重新回来的时候,恰好碰上戚宝珠出去,两人又打了一个照面,宝鹃瞧着戚宝珠脸上的笑意便是不自在,她进来将手中的百合绿豆羹搁下,又是白了已经空荡荡的走廊一眼。
“好了。”慕成凰道,“人都走了,你就别看了。”说罢,又是唤了宝鹃过来道,“你去问问其他人,有没有和寿康宫里的佩文认识的人,再有,”慕成凰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去和门口左衔使说,就说本宫发烧了,让他去请张庭玉张太医过来。”
宝鹃一听便是知道慕成凰一定有什么线索了,忙是去准备,文枝这时候也进来了,本想和宝鹃一起出去,慕成凰却留下了文枝,又唤了宝鹃道:“请张太医的事情可以稍微推迟一些,傍晚再去,我先要准备准备。”
宝鹃不明白慕成凰的准备是说的什么,只是傍晚,当宝鹃急匆匆地去找了左衔使告知他公主发热要请太医的时候,玉春宫不多时也就得到了消息。
熹妃依旧是斜躺在贵妃榻上,这月份越足,身子就越发惫懒了,一天十二个时辰,除开了睡觉那几个时辰,她大多都是在贵妃榻上躺着,左手不缺玛瑙葡萄,珍品点心,不过她也一概不吃,近些日子以来,她克制饮食着实是瘦了不少,可是今日太医已经与她说了,若是再这样不注意饮食和身体,对胎儿极为不利。
呵呵,极为不利,熹妃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不利就不利吧,反正,这个孩子与她本就没有缘分,临近预产的日子越近,熹妃的心就愈发躁动,倒不是因为害怕生产,毕竟她也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而是距离她心中计划的日期越来越近,她却是越来越没底。
下午的时候慕成瑶过来了一次,之前慕成瑶在金銮殿前连跪了半个月,才是稍微打消了慕元安的怒气,又罚了慕成瑶一年的份例和三日的经书抄写,才算是将这件事平息过去,若不是慕成瑶乖乖跪了那半个月的,板子肯定都不能少挨的,慕成瑶出了足禁的第一件事便是来了玉春宫。
可是熹妃也分明感觉得到,慕成瑶对自己疏远了不少,只怕还是在怪自己当时没有去救她,可是慕成瑶怎能体会到她的一份苦心,她总是替慕成瑶收拾烂摊子,才会导致慕成瑶做事越来越没有分寸,之前那些事情也罢,这次居然用了这样下三滥的手段,还给人抓了把柄,无知,当真是太无知了。
慕成凰没坐多久也便是告辞了,像是例行公事的晨昏定省,而这景澜宫那边的消息一传到玉春宫这边来,熹妃也是没心思想别的了。
“发热?”熹妃冷笑了一声,只觉得这是慕成凰低劣到不行的把戏,“京畿周围那么多感染时疫的州府,她怎么不干脆说她得了时疫了呢?传遍了这满宫的人,大家都一起升天好了,可笑。”
玉流低垂着头,在一旁请示道:“那娘娘,咱们……。”
“那左衔使是皇上的人,咱们的动不得,可是至于太医,”熹妃抿嘴笑道,“让宋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