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瑄笑道:“我父我母恩爱非常,日日同进同出。我父还赞我母心如赤子,貌若春花。”
一群人本想看冯瑄的笑话,现在都面面相觑。他们也没见过那养女长什么样,只听说以前是公主身边的侍女。现在听冯瑄都敢把冯宾的话说出来,再回忆公主那爱美爱色的习惯,说不定这两个侍女都很出色!
“也是,谁见过冯家吃亏?”
“说不定还是他们先起了色心,才去向大王求娶!”
“我听说冯宾为了娶这个妻子,把小徐氏都给赶回娘家了。”
“听说是去迎大王,结果就看了一眼,家都来不及回就送信让小徐氏归家。可见其容貌不凡啊!”
这些人议论也不避人,龚香悄悄对冯瑄说:“改日我去贺伯父。”
冯瑄抓起案上的杯子就把里面的香汤倒在龚香的头上了。
“呀呀呀,你这人真是的!”龚香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去旁边收拾整理了。
内殿,姜武还在推辞,“爹爹,这样不行!不行!”姜姬没跟他说过!他绝不能要!
姜元看他越推辞越喜欢他,劝他道:“你不要担心妹妹生气,到时你多送她些礼物就行了。你想想,那一地给你,日后也是妹妹的东西啊。她就算嫁出去了,你也可以一直给她送钱,让她不会缺钱花。不然她嫁到他国,只能带一些嫁妆,花完了多可怜。”
姜武仍在犹豫,反复说:“那、那我去问妹妹,问问她,看她愿不愿意。”
姜元道,“你告诉她,又该被她敲诈了。”
因为姜元不肯放姜武出去运粮,冯瑄与龚香也不敢把和公主的私下交易说出口。所以找的借口是“替我王分忧”,大王啊,你的手头是不是很紧啊?等今年秋天各地上贡之后,你的日子就好过了。不过我们看到大王这样捉襟见肘也很替大王难受,又知道大王高风亮节是绝不会现在多征一遍税的!所以为了让大王开心高兴,我们就想了个办法,借公主的名义,给大王送些钱花好不好?因为没听说过大王给自己搞封地的,封地给养子也不行,所以这个封地名义上给公主,实际上给姜武,其实就是落在您的腰包里,您看我们是不是很忠心很体贴?
所以姜元不太想让姜武再跑去告诉姜姬——一定会被她敲诈。
但姜武坚持要去,他也只能再三叮嘱。果然姜武去了不一会儿就抱头鼠窜从摘星楼里跑出来,公主还让小童在他身后喊:“一年三百金!一年三百金!!”
姜武灰头土脸的回来,姜元看他头上还挂着白色的粉末,心疼得不得了,拉他坐下来,“这是又被什么打了?”
姜武低头说:“几个点心,沾着粉,没事,不疼。”
一个侍人怎么看怎么像公主在摘星楼吃的那个叫白玉糕的东西,白白软软,里面裹着枣泥,外面洒了一层雪一样的糖粉。他借着要替姜武擦拭的理由上来,拿手帕擦了几下后,忍不住舔了舔手指,再看姜武就一脸可惜:怎么用来砸他了呢……想必是公主手劲小,唉……暴殄天物。
结果他擦几下,舔舔手指,还一脸垂涎。姜元注意到了,伸手指在姜武领子口的□□上沾了一下,一尝,甜的,他还以为是面粉呢。
晚上,姜元看着案几上的食物不动筷子。蒋龙自己吃饭,侍候他吃饭的是怜奴。
“大王因何不动筷?”怜奴问。
姜元举起筷子,又放下,半天才说:“……以为孤不喜饮食,所以才怠慢孤吗?”
怜奴一愣,不解这话从何说起。
“因为孤平时不喜奢华,公主爱好享受,所以这宫里的好东西都先送到摘星宫去了?”
怜奴不知该不该笑,犹豫了一下,上前道:“大王多虑了。公主那里怎么比得上大王?”
“那为何公主尝过的食物,孤不记得尝过?”姜元皱眉道。
“何物?大王从何处听来的?”
“不是听来,是今日亲眼所见。”姜元叹道,“公主拿来砸我儿的一块点心,上面撒的粉,孤从未尝过。”
怜奴恍然大悟,跟着就想起听侍人说过,“据说是公主窗下长的一种冰糖,看似冰,吃起来却是糖。”
姜元惊讶道:“果真?”
怜奴摇头,“我不曾见过……”他转了下眼珠子,小声说:“大王稍待一日,明日必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