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对此还是难以置信,“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他倚在门框边上,楼道里的声控感应灯到时间自动熄灭,她没看清他沉入漆黑中的眼底里,流转着怎样的光华。只听见他的声音渐渐靠近,说着一句蛊惑到不像出自他口的话:“你心里有我吗,言十?”
音量很轻,并不足以打开感应灯。
所以计言十是在黑灯瞎火中贴上到了他厚实的胸口,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力量带进一个温暖的怀里轻轻锁住。
扑面而来的是他身上的酒味,隔着层t恤的棉布,感觉到他的身体很烫。
喝了那么多,即便没有倒下,也微醺了。
言十不知道他突兀的动作是源自真情还是酒精使然,闻着那浓郁的酒气,她觉得自己都有些醉了。
她伸手环住他的腰,顺势靠在他的心口,清晰地听到了强有力的跳动声。
砰砰、砰砰——他的心跳很快。
她点头:“你知道的,一直有。”
“那你也知道我的答案了。”他在黑暗中温柔地说。
都这样了还说不知道的话,实在有矫情的嫌疑,估计会被他一把推开踹下楼吧。
于是她在慕衡怀里无声点了点头,附耳听他胸腔颤抖着发出的声音:“乖。”
她突然想起那天和小南一起逼问慕衡喜欢什么类型的姑娘,他就说了两个字——乖的。
原来在他的定义里,计言十被划入了“乖的”类型?
楼道里骤然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刚上三楼就撞上堵在两边门口诡异的黑影。
来人尖叫了一声,楼道里的灯应声亮起,打麻将归来的楼上邻居张阿姨见到眼前的场景,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们在这里谈朋友~~”
“……”两人反应极快地迅速分开,被张阿姨这么一说,倒觉得这形容隐隐有种偷情的意思。
可他们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拥抱,为什么非要在这黑漆漆的楼道里抱?
计言十已经想不起初衷了。
于是在张阿姨略带歉意的八卦目光中,她和慕衡各自开门进屋。
听到隔壁沉闷的关门声,她倚在门上,松了一口气,深呼吸轻拍了拍胸口。
刚才只顾着听他的心跳声,却忘了自己跳得比他还厉害。
**
慕衡有些头疼,他揉了揉太阳穴,好久没喝这么多酒了。
洗完澡以后,身上的酒气还未全然散去,他不太喜欢这样冲的味道,可奈何今晚是没辙了。
虽然还没醉到失去意识,可也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头发还未干透,一头倒在床上,连枕头都没沾到就睡着了。
沉沉的睡眠中,他恍然听到了门铃声。
房里的灯还未关,慕衡下意识用手挡住led灯的白光,试图睁开迷蒙的睡眼。
他吃力地从床上坐起来,微眯的眼终于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他看到墙上的时钟,指在了凌晨三点半。
而吵醒他的门铃声是真实存在的。
一声一声,在这个寂静的深夜里,轻而易举就撩动了他夜晚脆弱的神经。
突突的头疼又因为他的清醒而归来,他无奈地拍了拍脑袋,起身去开门。
客厅走道里的昏黄微光洒到门外,隐隐透出趴在门框边的阴影,那个面容憔悴的姑娘正一脸怨念地盯着他。
“……你怎么了?”他无奈地看着深更半夜扰人清梦的计言十。
对方倒反而先抱怨起来了:“你怎么才开门?”
“我睡着了,没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轻微的鼻音,“出什么事了吗?”
“我睡不着。”
“失眠?”
小小的身影仍然软绵绵地扶着门框,神色焦虑地答道:“我不敢睡,怕夜长梦多。”
“……”这句话难道不都是杀人灭口斩草除根前的台词么?慕衡低眸细细打量着她好笑的样子,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她又补充道:“我怕醒来以后,发现这些都是梦。”
原来她三更半夜来敲他门,是还在纠结这个无聊的问题,他被气得心塞,却还是耐心地解释:“我跟你保证,不是梦。”
“如果你是梦里的人,那我怎么能相信你的保证呢?”
“……不信拉倒,傻子!”他戳了戳她的额头,“快滚去睡,不然明天不带你玩。”
计言十这才转身乖乖回了家,背影跟个幽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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