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辰,妈是真的为你好,如果她真的爱你,只要她愿意做婚前财产公证,不是贪图顾家的财产,我可以视而不见。你们结婚后出去住,别在我眼前晃就行。”郑丽莹逼于无奈,终是作出了妥协。
“没有问题,紫玲她想要的,从来都是顾家的钱,她要是我,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顾锦辰挂断了电话。
紫玲出院以后,就和顾锦辰去做了财产公证,然后领取了结婚证。
“顾锦辰,我不要婚礼,婚礼是办给别人看的,日子是我们自己过。我以前做陪酒小姐,很多人都认识我,我不想在婚礼上让你难堪,你也不要觉得委屈了我。这辈子,能遇到上,爱上你,我不委屈。以后,我想努力,让你以我为荣,以你的妻子叫紫玲为荣。”紫玲是个直爽的人,没有那么虚荣,她是真的不想要婚礼。
顾锦辰也只得同意,但是他直接在朋友圈秀出了结婚证,还在微博上也秀了结婚证,也等于是公告天下了。
邓卉就回了凤城一次,回来后记忆便开始变得越发的混乱了,她会头晕恶心,甚至还有呕吐的症状。
失去记忆的她只能完全依赖和信任王子谦,现在唯一能让她安静下来的,就只有孩子了。
王子谦并不喜欢恢复记忆后的邓卉,因为恢复记忆,只能让她更加痛苦。
这次带她回凤城,并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好奇,想知道那药到底有没有用,是不是真的能让邓卉的记忆一直消失。
但是,情况并不理想,邓卉在看见熟悉的一切之后,开始反复,记忆迅速复苏。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大药量,抹去她的记忆,让她永远地远离熟悉的一切。
这与王子谦最初的想法是相背离的,他希望可以带着邓卉,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他甚至想过,如果邓卉没有过去的记忆,现在的这样聪明睿智,又宁静美丽的她,不失为一个好的人生伴侣。
结果证明,他想多了,邓卉不能在熟悉的环境里生活,她的记忆随时被激活。
从直升机场到教堂这一段,并不算熟悉的环境,也许她去过直升机场,也许机场的某个工作人员让她觉得眼熟,就这样,她便恢复了记忆。
眼下,唯一的办法,只能加大药量,当邓卉的记忆变成一片空白后,她便还是那个依赖和信任王子谦的邓卉。
这段时间,邓卉的记忆变得很凌乱,她记得王子谦,也信任她,她喜欢孩子,但是记忆片断里会出现其他人,让她感觉痛夺的面孔。
她变得越来地脆弱和敏感,她没有安全感,不愿离开王子谦。
但王子谦依然是每天早上和晚上过来看她,从不留在别墅过夜。
“子谦,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你为什么一直逃避我?”邓卉看着外面的下着冰雪,今晚上海降温了,雨加夹的天气,王子谦陪了她和孩子一个多小时,看到孩子睡了,就要走。
“卉儿,有些情况,我没有告诉你,我妹妹曾受重伤昏迷了几个月,最近刚醒过来,还不能说话。父亲不在国内,家里只有母亲和妹妹在,我不能留在这里,我明天一早再过来。”王子谦轻声安慰道。
“外面下雨了,还在下雪,我很怕,我想你留下来陪我。”邓卉上前,从身后环抱住了王子谦。
王子谦对她是温柔的,对她关心,呵护倍至,她完全信任和依赖他,但她能感觉,她并没有走进他的心里。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是夫妻吗,他们不是有孩子了吗?
为什么他除了拥抱,与她没有更一步的亲密接触?
邓卉的心里,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孩子的父亲,是她的依靠,记忆一片空白,唯独这个人一直在,而且对她那么好。
可是对于王子谦来说,他对邓卉的认知,最美战地女记者,最知性女主播,最年轻的商界女强人,在感情上,她是一个很可悲的女人。
在这之前,他们见面的次数,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他为了得到唐氏集团的股份,与邓卉合作,股份到手了,他得到了收益,他本就是做投资的。
唐氏集团他也一直看好,只是没有机会投资,因为唐氏不缺钱,也不融资。
做为商人,他得到了利,但是他却违背了与邓卉一开始的交易,他不仅没有帮她,还抹去了她的记忆。
然后,他给她编造了一个美好的故事,一个有丈夫,有家,有孩子的梦境,把她困在梦里,做一个知性美丽的母亲,带着孩子在家里等他。
她也真的相信了,真的当他是她的男人,她伸出手,从身后环抱住他的时候,他一时不知所措。
他看着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再不走,雪大了,就真的走不了。
好似老天也在留他,他不知道,在她没有记忆的时候,用一个故事去欺骗一个女人的感情和心,到底对不对?
今晚若是留下,发生了什么,他又该怎么办?
邓卉是美丽的,特别是此时温柔如水,深情的她,就像一个想要留住丈夫的妻子。
“卉儿,下雪了,再不走,我真的回不去了。”王子谦伸出手,捉住她的手,慢慢地掰开,他不能留下,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生理和心理都正常的男人,他欣赏和心疼邓卉,他知道她的一切,他甚至想过,如果她一直没有记忆,他愿意照顾和陪伴她一辈子。
“谦,你不爱我吗?”邓卉红着眼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很深很深的悲切感袭来,让邓卉委屈地想哭,那种不被爱的痛,溢满胸腔,她想不起来是什么,但是那种痛苦却越来越强烈。
王子谦终是心软,轻轻拥抱住了她,“卉儿,别胡思乱想,我不走就是,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他真的当着邓卉的面,打了一个电话回家,告诉管家,雪太大,不回去了。
邓卉很高兴,他留下不走了,笑着问:“看你晚上没吃多少东西,你饿吗?”
“还别说,真有些饿了。”王子谦笑了笑。
“我给你做些吃的吧,我看看厨房有什么。”邓卉像只欢乐的小鸟飞进了厨房。
王子谦站在客厅里,楼上不时传来孩子的咿呀声,奶娘和育婴师在哄孩子。
这里真有点儿像家的感觉,有孩子,厨房有忙碌的女人。
邓卉只是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但是走进厨房,看到食材,掂手就来,解冻牛排,煮意面。
没有让王子谦等太久,两份黑椒牛排就做好出来了,还有一份肉酱意面。
“我也饿了,一起吃。”邓卉微笑着说。
王子谦从酒柜拿出一瓶红酒,两个人喝着红酒,吃着牛排和意面,窗外的雪越来越大,花园里已经白茫茫一片了。
“外面下雪了,好美,我可以出去玩雪吗?”邓卉像个单纯的孩子,笑望着他。
“真想去,就去吧,但是要多穿一点儿。”王子谦没有拒绝。
邓卉知道他是心疼她,已经不介意他让人看着她,不让出门了。
“好,你陪我一起去。”邓卉说道。
王子谦点点头,看着外面的雪花,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桌上的牛排和意面都被吃完了,不知道是真的饿,还是今晚的气氛好。
他们俩喝光了一瓶红酒,邓卉的脸红扑扑的,红酒的酒劲上来的时候,她觉得热,穿着毛绒大衣,就敢往雪地里跑。
王子谦去追她,被她一个雪球扔过来,砸到脸上。
“卉儿,你太调皮了,看我怎么收拾你。”王子谦抓住一个雪球朝她扔了过去,但却手下留情,只往她衣服上扔。
而邓卉,却是故意,朝着他的俊脸扔雪球,王子谦这次有防备,没被砸中。
借着酒劲儿,不怕冷,他们在花园里堆雪人,打雪仗,玩的很开心。
就连一向不喜形于色的王子谦,也真的笑开了怀,而邓卉,就像一个纯净的孩子,没有记忆,没人忧愁,只有眼前这个男人,而他就陪在身边,满心的幸福。
“谦,我感觉天在转。”邓卉呵呵地笑着。
“你醉了。”王子谦也感觉酒劲儿上来了,红酒的后劲儿大,他拉着邓卉离开了花园。
“我没醉,你才醉了,你脸都红了。”邓卉笑指了指王子谦的脸。
谁也不知道,脸是被冻红了,还是酒劲儿上来,泛起了红。
王子谦搂着邓卉上楼回房,上楼的时候,她已经迈不动步了,而他也东倒西歪。
回房以后,王子谦抱着她一起跌到床上,邓卉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水晶灯转啊转,她自己也在转。
王子谦就躺在她身边,她扭头看他,他正好也看着她,她闭上眼睛,吻了上去。
王子谦只犹豫了一秒,便吻上了她的唇,一切发生的很自然,顺理成章,就好像他们真的是相爱多年的恋人。
雪越下越大,屋里的逐渐升温,床上的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
当王子谦欲与她合二为一的时候,却遇到了阻碍,他震惊地看着邓卉。
“疼……”邓卉哼哼唧唧地叫着。
王子谦那一刻是欣喜的,他有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假戏真做,拥有她,然后做她真正的意义上的男人。
他吻着她,哄着她,安抚她的情绪,然后彻底拥有她,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痛并快乐着。
那种疼痛,是邓卉从未体验过的,她用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去忍受,却让她尘封的记忆复苏了。
精神病院里,她哭着叫住唐景森,问:“你有没有爱过我?”
他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离开。
越来越多的片断,在她的脑海里回荡,所有痛苦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邓卉觉得头痛欲烈,王子谦也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快速结束了。
“卉儿,你怎么了?”王子谦轻吻着她,轻声问。
“头痛,好痛……”邓卉双手抱头,痛不欲生。
王子谦赶紧起身,披上睡袍,找出药和水,劝她服下。
吃药以后,邓卉的情况并未好转,而是越来越严重,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她实在是累极了,才睡着。
醒来的时候,邓卉发现自己身无寸缕,拍了拍脑袋,想起昨晚的一切,然后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水杯,她用力一把,将杯子扫到了地上,“嘭”的一声,杯子摔了个粉碎。
王子谦因为上午还有公事,已经离开了,所以并不知道邓卉醒来后的情况。
等他接到奶娘的电话时,才意识到情况不妙,他立即赶回别墅。
邓卉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在一楼大厅等他了,他一进门,邓卉便投过去一抹杀人的目光。
王子谦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们书房谈。”
“好。”邓卉起身,跟王子谦去了书房。
“你要走?”王子谦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是。”
“为什么?”王子谦不太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恢复记忆了。
“王子谦,我真没看出来,你是这种人,趁人之危有意思?你帮我这么多,我就当是等价交换。孩子我要带走,从今以后,我们两清了。”邓卉怒视他。
王子谦笑了起来,“我们相处的几个月,你都忘了?这段时间的相处,你是最真的你,而我也不是在演戏,我是真的想要照顾你和孩子。”
“不需要,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回凤城。你送我去国外,我知道你有办法,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回来了。”邓卉看着怀里的孩子,这是邓家唯一的骨血了,她只想将这个孩子好好抚养长大。
父亲已经不在了,邓子墨也被枪决了,至于母亲,邓卉觉得,将她留在监狱里接受惩罚,那才是她应得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