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一路奔波她也真是累了,再者,刚刚淋了雨,身上湿湿的,先去房间换了衣服先。
换好衣服后,她站在床头看着天天,天天似乎是累了,躺在床上半磕着眼,似睡非睡的模样。
她本来想立刻去厨房帮忙的,可看到天天这个模样,怕她出去,天天就要跟出来,索性给他盖上薄被,有一下没有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胸膛,把他哄睡了再放心地去。
拍着拍着,她的节奏就慢了下来,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朝这只手臂上的疤痕摸去。
她思考的时候喜欢摸着右臂上的疤痕,这块疤痕是她小时候帮一个奶奶挑柴,摔下陡坡留下的疤痕,一直都没有消。
现在她重回到了20年前,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经历了两桩失败的婚姻,她已经不想再一头栽进婚姻这坑,她要带着天天一起生活,向所有人证明,没有男人,女人也能过的很好。
现在一切都不是问题,重要的是天天的病。上辈子还没有再嫁给赵东海的时候,她一直住在娘家,每天都要去田里干活,可天天越大越顽皮,喜欢到处乱爬乱抓东西吃,她如果带着他去田里,那是根本干不了活的,毕竟光是看着天天就要费好大一番精力。
于是去田里干活就没有带他,将他锁在家里。也是她疏忽了,当年婆婆就是怕他乱跑,总是将他锁着,他对封闭的空间十分恐惧,总是想着怎么逃出来。
那一次,窗子忘记栓了,他就从窗子里爬了出来,接着再也没有回来。
林香和父母找了他三天,最后在山上一块荒地里找到了他,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身上全是淤青,早就没了呼吸。
当初林香哭的死去活来,这也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如果那一天她没有将天天关在家里,如果那一天她没有去地里干活,天天就不会死。
这一世,她不能让天天再这样,也不能让天天离开自己半步,天天的病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得抓紧时间治。
无论治不治得好,总要试了才甘心,上辈子就是一拖再拖才会让天天落得个那样的下场。
手指不知道在那疤痕上摸了多少下,她只觉得疤痕上突然似有电流窜过,紧接着眼前白芒闪过,她下意识就闭上了眼。
待那强烈的光芒散去后,眼前却不是娘家房间熟悉的布局。
古香古色的房间陈设,鼻尖隐约漂浮着令人安神的檀香。
她大惊,往旁边一看,天天不在。
当年失去天天的恐惧再度袭来,绝望在瞬间涌了上来,重活一世,如果没有天天,她一个人过的好有什么用?她还没有大展拳脚让天天过上好生活,天天怎么可以离开她?
她疯狂地敲着床板,绝望地大喊:“我要回去!我要天天!我要回去!天天!”
话音刚落,忽的又是白光一闪,待她回过神的时候,四周又回到了娘家的布局,天天躺在她的旁边,呼吸浅浅,睡的很香。
她一愣,刚刚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太累了产生的错觉?
可是那种冲击太强烈,不应该是错觉啊。
她突然想着那怪事发生的时候,自己手上的疤痕好像被电到一样,难道……
她心中惊疑,手试探性地凑向那块疤痕,然后摸了摸……然而没有反应。
她松了口气,有些失望又有些释然。
释然刚刚果然是错觉,失望便是她直觉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地方,没想到是错觉,所以有点失望。
没有想法又在上面摸了摸,忽的眼前又是白光一闪。白光散去后,她又出现在先前看到的那间房间内。
她心中既疑惑又惊喜,莫不是她的那块疤痕里面藏着一个房间?这是老天爷怕她和天天母子没有地方住,所以送了他们这个房子?
思虑着天天应该有一会儿才能醒来,便下了床,看看这房子怎么样。
这房子类似于古代的宅子,不大,只有一间卧室一间厨房一个厕所,卧室通着大门,窗户没有关,微风顺着窗子吹了进来,带着清新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