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当时正和钱治一起守夜,谁知到了后半夜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钱治也道:“小人也是,当时小人正在和孙大光说着话,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后来……后来小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桌上有骰子,你们身上还有着淡淡的酒味。”顾启扫了他们一眼,昨日夜间究竟发生了何事差不多就了然于胸了,“你们昨晚私底下偷偷的喝酒,喝的兴起的时候忽然闻见了怪味,那怪味就是迷药。你们没有丝毫防备,所以马上就晕倒了,不仅如此,你们还什么都没有看见。”
孙大光摇摇头,钱治却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顾启。
“有话便说。”顾启伸出食指在太阳穴处狠狠的按了好几下。
“小人昨晚好像……”
“你有什么发现?”许亦华忙追问道。
“小人晕倒之前好像听见有个女人说了一句话。”钱治努力回想着,双眉紧紧的皱在一起,“好像说什么对不起?”
“你确定听见这个了?”
“小人确定。”钱治打着包票,“确实有个女人说了一句对不起。”
说完了之后,钱治又嘿嘿的笑了一声,讨好道:“顾启,顾大哥,你能不能不要把我们喝酒的事情告诉师爷?”
顾启斜了他们一眼:“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喝酒,我就一起全部告诉新任的知县。”
“诶诶,是是,绝对没有下次了。”两人连连作揖。
这事根本无法怪孙大光和钱治,毕竟他们关押起来的是一伙盗墓贼,能够闯过前朝八大古墓还不死的人又岂会被这么一座小小的牢房难住。
等等,这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如果昨晚拦不住她们,那么为什么前晚拦住了?
顾启陷入了沉思。
同样的一座牢房,同样的锁,既然她们有能力离开,为什么不在关进来的那一晚就离开,而是要等过一日再行动,这是为何?
“奇怪。”
许亦华看着两间空牢房,有些疑惑。
“怎么?”顾启从沉思中惊醒。
“你看。”许亦华指着牢房中的稻草道,“这两间牢房里面的稻草是不一样的。”
顾启凝神看去,果真如同许亦华讲的那样,一间牢房的稻草看起来与其他牢房里面的稻草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另一间就不一样了。另一间牢房里面的稻草非常的杂乱,散落的到处都是,甚至还有一些被带出了牢房外面。
“这间关的是谁?”
钱治道:“是刘英。”
“那这么看来的话,应该是辛艳娘绑架了刘英,迷晕了你们之后,用你们的钥匙打开了大门,逃了出去。”许亦华推测道。
“按照现场的情况看来,确实是这样。”顾启挠挠下巴。
“这是什么?”许亦华眼尖,在层层稻草之中忽然看见了一样东西。
钱治将那东西捡起来递到许亦华面前,顾启跟着凑过去。
掉落在地上的是一只褐色荷包,灰扑扑的颜色,并不起眼,但是荷包上面却用红色的丝线绣着两个小小的名字。
冯阳。冯青。
冯阳冯青?
这又是谁?都姓冯,与冯家又有什么关系?
顾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之前辛艳娘和冯柳氏所烧的虎头鞋莫不是给他们烧的?除此之外,还能有谁。
但是这名字是绣在一只荷包上的,说明这两个孩子是一家的,如今看来,不是辛艳娘就是冯柳氏的骨肉。
那究竟是谁的呢。
顾启啃着指甲,思绪不停的转着,同时嘴上吩咐道:“孙大光去通知师爷,钱治去集合各位捕快,一定要将刘英和辛艳娘找出来。”
“是。”两人领命,马上离去。
“辛艳娘是凶手。”许亦华道。
“现在只剩她一个选择了。”顾启摊手,“冯柳氏还在昏迷中,刘英又是被强行带走的。”
“不仅如此。”许亦华道,“从作案时间上来说,她有。案发的时候她自称在家中休息,但是并没有人证,只是她的片面之词,不可信。”
“其次,她有作案动机。”许亦华接着道,“冯七休她,她怀恨在心。合离之后,想必又是与冯家翻脸,加上冯家的劣迹斑斑,才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
顾启点点头,示意许亦华接着往下说。
“最后就是她有作案能力。”许亦华犹豫了一下,“辛艳娘会武,才能制服三位成年男子。”
顾启笑了一下:“你太小看女人了。”
“嗯?”许亦华没明白顾启的意思。
“咬人的狗不叫,这个道理你明白吧。”
许亦华点头。
“不能小看那些平时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