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坐在医馆里,脸肿的跟猪头一样。
郎中摸了摸胡子,眯着眼睛晃脑袋:“这个,老夫真是很少见啊。”
“少废话,开点药!”顾启一拍桌子,努力瞪大眼睛。
“啧,这个老夫没有见过这种病怎么开药。”老郎中捋着他的胡须,“老夫是一名负责任的郎中,不能给你胡乱开一些药吧。”
顾启本来吃了蒜心情就不怎么好,更别说现在脸肿的跟猪头一样了,听了郎中的话就差伸手将他的胡子一根根的扯下来了:“你就开一些消肿化瘀的膏药给我涂抹便可。”
“能行吗?”老郎中一脸怀疑。
“我有经验。”顾启敲桌子。
他顶着一张红肿的脸,语气实在是好不起来。
顾启这个怪病是小时候就有的,而且这么多年了,无论吃了什么药都不见得好起来。
而且怪就怪在,饭菜里面放了蒜没事,只要别让顾启看见就什么事情没有,要是让他看见了,脸立马就开始红肿,像猪头一样。但是平时在路上走的时候看见别人吃蒜也没什么反应,所以这么些年来,他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时间久了,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就这样算了,还好不是什么对生活影响很大的病,平日里多加注意便没事。
一般来说,他吃饭的时候会找固定的饭馆,熟悉的老板知道他的喜好,不管吃什么,里面都不会放蒜,但是今天小二换人了,居然将有蒜的面端给了他,害的他现在不得不在医馆里面看郎中。
“那好吧,我先给你一副膏药,你回家涂抹在脸上,如果还是不见好,一定前来找老夫。”老郎中挥挥手,“你去前面抓药去。”
“诶,好的。”顾启连忙起身告辞,来到了药柜前,将老郎中开的方子拿了出来,“一副就好了。”
小学徒回身在身后的药柜中翻找着,顾启双手轻叩着柜面看着他翻找的背影,过了一会儿,小学徒回头羞涩道:“师傅的这个膏药好像买完了,我去后面拿一点,您稍等一下。”
顾启点点头,小学徒蹭的一下蹿到了后院。
“诶,你听说了吗?”
顾启正在等待的时候,旁边来了两位抓药的中年妇人,靠着药柜闲聊上了。
“听说什么?”
微微挪了一下身子,顾启换了一个姿势。
“冯家的事啊。”
“冯家什么事,冯家的男人不是都死了吗?”
“不是啊,冯家之前的事情。”
顾启一下子竖起了耳朵。
冯家之前闹鬼的事情。
“冯家闹鬼?”其中一个妇人一脸好奇,“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事你都没听说过?”最开始说话的妇人道,“就是七月十五那天。”
“那天不是鬼节吗?”
“就是啊,你说冯家又没有死什么孩子,十五那天冯七的女人,那个冯柳氏,还在小河边烧拨浪鼓和虎头鞋。”
“咦,是不是她的孩子死掉了?”
“你听过冯柳氏有什么娃吗?”先搭腔的夫人又说道,“还有以前那个妖里妖气的艳娘在的时候也是,我看见她偷偷的烧了好几次虎头鞋。”
“不会是她们的孩子都……”
“那肯定啊,说不定是那个冯七把孩子害死呢,要不然怎么娶两房媳妇都给小娃娃烧纸呢。”
“可怜了那两个女人……”
“可不是嘛,冯七这种男人真是死了活该!”
拿着膏药从后院出来的小学徒只能看见顾启转身离开的背影,一脸茫然:“你的药啊!”
“不要了!”顾启头也不回。
顾启风风火火闯进衙门的时候,许亦华正脸色沉沉的往外面走,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两人当即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顾兄!”看见顾启的猪头脸,许亦华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的脸怎么了?”
“肿了肿了。”顾启哪里还顾得上这个,“别管这个,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许亦华脸色古怪的开口:“正好我也有事情跟你说。”
顾启想挑眉,但是发现现在的自己做这个动作有些费力,不得不放弃了:“牢里出事情了?”
“不错。”许亦华点头,“如同你之前的猜测一样。”
“我猜她们中间有一个人出了什么事情。”顾启道。
许亦华道:“冯柳氏中了毒。”
顾启问:“什么毒?”
许亦华答:“惊龙草。”
顾启问:“现在如何了?”
许亦华答:“昏迷中,我已经为其针灸护住了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