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恐慌好似会传染,所有工人都有些坐立不安的,惶恐的看着周围。那感觉,好似生怕哪个地方窜出来一只猛兽,一下子要了他们的命一样。
林友这时候突然暴发了,他跑过去,一把抓住阿彩的衣领,带些绝望,又愤怒异常的吼道:“你要害,就害我,放过我的家人。
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你来啊,快来啊……”一边吼着,他一边摇晃着阿彩。
阿彩被晃的有些喘不过气,又是委屈,又是难受,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我没有,我没有害人……”她小声的解释着。
可是在愤怒面前,她这微弱的解释,根本就不管用。
“我弄死你。”林友突然掐住了阿彩的脖子,额头上青筋直跳,显然是真的动了杀心。
田老二听了林友的话,又是心惊,又是后悔。工人中出了这么大的事,而他却一点也不知道,弄的现在这么难以收拾。
同时,他更怨阿彩。但怨归怨,他也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阿彩被人掐死,“你干什么,住手!”他几步过去,伸手去扯林友的胳膊。
林友一心一意的想掐死阿彩,田老二哪里掰的开他的手。
“你们快来帮忙,难道这样看他杀人不成?”田老二对旁边的人吼道。
周围的人没有回应,甚至隐隐有一丝快意,好像真的希望林友杀死阿彩一样。
阿彩被掐的都已经开始翻白眼了,田老二急中生智,一拳打到林友的肚子上。
林友疼痛难忍,不由自主的放开了阿彩的脖子,用手抚着肚子,弯着腰在一边喘粗气。
田老二赶紧去查看阿彩的伤势。
幸亏他救的及时,阿彩并没有生命危险。
“走了,不干了。再在这里待下去,迟早要被这个女人克死。”不知道谁先说了一句,众人呼啦一下,散开了。
“哎,你们……”田老二伸着手,张着嘴还想再说什么,可是院中空无一人,他还能说给谁听。
狠狠的一跺脚,他也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林友此时也有些怕了,抖了抖手,跟着众人跑了出去。
姜婉白吃完午饭,左等阿彩不回来,又等也不回来,就有了一丝不安,赶紧去工厂查看。
院中,夏生躺在地上,旁边有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正给他检查,阿彩半坐在地上,满脸的泪痕,田老二蹲在一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偌大的院子竟然只有他们几个人,而平时干活的工人却一个也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姜婉白问田老二。
田老二瞄了一眼阿彩,没好气的道:“大家都说咱们家晦气,不愿意在咱们这里干了。”
阿彩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闻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么惩罚她。
“有话好好说,别阴阳怪气的。”姜婉白生怕阿彩做什么傻事,赶紧训斥了田老二一句。
田老二有些气闷,但却不敢跟姜婉白犟嘴,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么回事,姜婉白心里有数了,过去问那个大夫,夏生的伤怎么样,碍不碍事。
大夫说他的腿骨可能被砸到了,不过并不是很严重,只要在床上修养两个月就可以了。
姜婉白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夏生有个好歹的,那阿彩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老二,你套车把夏生送回去。”说完,她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夏生,“这银子,就当是田家给你的补偿。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如果你愿意,还可以来田家做工。”
夏生本来呼痛不止,可是一见到那银子,声音立刻就止住了。姜婉白手里这银子,至少也有四五两重,相当于他一年的工钱了。
“给我的?”夏生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的道。
“当然,你是在给我们家工作的时候受的伤,自然要给你赔偿。”工伤,在姜婉白心里,就应该赔偿的。虽然她给的稍微多了一些,但如果将营养费、医药钱也算进去,这点钱也就不算什么了。
但就是姜婉白认为理所应当的事,夏生却觉的异常感动。在其他地方做工,你受伤了那是你倒霉,别说银子,没说你耽误他的进度,就算好的了。
“老太太,你是个好人,就是……”夏生瞄了瞄阿彩,劝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姜婉白最讨厌别人说这个了,也就是他现在还受着伤,不然,她非顶他两句不可。
勉强笑了笑,她让田老二赶紧送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