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跟瓢泼一般,毫不留情的将顾市浇得*。
我再次被带回了这座偌大的华丽的宅子时,心情再也没有之前的感激和喜悦。
我抱着腿坐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靠着窗棂看着雨将邵宅里漂亮的草坪和法国梧桐洗刷的干净。
邵连赟将我带了回来,我也并不想走,因为他抓走了尚白,我更加不能一个人离开。
我的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脑袋里却嗡嗡地转个不停。
邵连赟骗了我,潜也始终有事瞒着我,晴朗现在也莫名其妙的成了nw的ceo,她自然而然也只会听他们的不会听我的,现在还剩下谁能相信?
我苦苦地咧了咧唇,朝那小木屋的方向望去。
现在,我唯一信任的,也只有尚白了吧.......
想到这里,觉得讽刺又可笑。
刚刚静下的心又被一阵敲门声打乱,我慌乱无措的站起身,紧紧地贴着绸缎质地的窗帘,双手握成拳头。
门被推开,走进来两个佣人放下早餐和豆浆,然后各自微微冲我笑笑就退了出去。
我绷紧的身体在她们离去后又松懈了下来。
我踱步到水晶桌旁,怔怔地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豆浆,氤氲的雾气中居然出现了潜的脸。
我一个激灵超后退了几步,才发现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我扯着嘴皮干干的笑,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
思念成灾。
又是一阵静默,静得门外刻意隐藏的脚步声都被我稳稳的捉住。
我知道是他来了,于是气势汹汹地拉开了房门,瞪着眼睛却猛然垂下泪来。
邵连赟穿着一身蓝色的西装杵在门口,他身后还多了两个我像思念潜那般思念成灾的人。
我张了张口,不顾一切的朝他们扑过去,嘴里问道:“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跟在邵连赟身后的是我的父母,他们住在离顾市五百公里之外的小城,我已经有大半年没有见到他们了。
而这大半年,也是大起大落的大半年。
我一股脑扑进我妈的怀里,她穿着质地柔软的棉质连衣裙,头发挽在脑后,再也没有人比她更温柔娴静。
我没出息地埋在她肩颈哭,爸爸站在一旁仍旧是板着一副脸冷哼道:“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如果不是邵先生通知我们,我们都不知道你生病了。”
我蹙蹙眉,抬起泪眼,这才把目光落在邵连赟的身上:“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爸妈住哪儿?”
我对邵连赟从完全信任到害怕,只是短短的几天而已。
所以当他带着我爸妈出现时,我害怕他像伤害奇诺和咪咪那样去伤害我家人。
于是我下意识地将爸妈护在身后,双眼腾起了两束火苗,周身的冰冷将我们拉的很远,即使我们面对面的立着,却如同隔了千山万海般的遥远。
妈妈拍了拍我的后背,温柔的向邵连赟点了点头:“谢谢您,邵先生,还专门派车去接我们,这些日子,我们家朵朵给您添麻烦了。”
邵连赟还是那副绅士的模样,微微眯着眼,提着唇角浅浅的笑:“叔叔阿姨,你们严重了。一朵那边的房子暂时住不成了,小区太复杂,我正在给她重新找房子。”
他说完,眼光淡淡地从我头顶扫过:“这几天,就在这里住下吧。”
邵连赟话声一落,我立即反驳道:“没有人会住在这里,我不会,我爸妈也不会!”
邵连赟的眉头微微一蹙,冲我爸妈无奈的笑笑:“我跟一朵有点误会,她还在生我的气。”
爸爸二话不说瞪着两个圆鼓鼓的眼睛斥道:“都多大的人了还使小孩子脾气?邵先生这么照顾你是你的福气!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我怔了怔,朝邵连赟走进了几步,压低声音冷冷地问道:“你跟他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