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男人一把抢过我手中个枪,来回把玩了一下笑道:“还是木质银芯的子弹,看来你早有防备.......”
话音一落他单手将钢制的手枪揉成烂泥,嫌弃的丢在地上。
“还有别的法子吗?”
他冷笑着看着我,又忽然将眼光落在我膝盖的伤患处,眯了眯眼睛道:“确实很香啊。”
他看向我:“让我尝尝?”
话音刚落,他一把抑住我的脖颈,将我的风衣外套扯得零碎,朝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
一种灵魂被抽离的感觉袭来,整个人轻飘飘地似乎是飘在了半空中。
我听见尚白和潜试图来救我出魔爪,却一次次地被这个力大无穷的胡子男人掀翻在地.......
人在濒死前总有回忆繁复重现的过程。
传说这短短一生所经历的每一天都会像放映电影般的飞快闪过。
可我却不同......
我什么都看不见,脑海里是一片空洞的白。
突然一阵连续的巨大声响让我的意识忽然恢复,飘在半空的灵魂猛然落回了身体里。
我看见地面上出现了许多滩黑色的血水,而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捂着受伤的胳膊狰狞的后退。
我的肩膀还在不住的流血,身体也抖的厉害。
这时,一件温暖的西服外套披在我身上,我回头看见邵连赟正一脸忧心地看着我:“一朵,疼不疼?”
我想我的脸色是惨白的,可我不想让别人替我担心,自小就是这样。
于是我摇摇头,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那些穿着皮衣的吸血鬼要么化成了一滩血水,要么就随那满脸络腮胡的男人逃之夭夭。
我看见一旁的绿化带旁身受重伤的潜和尚白,也顾不得邵连赟的劝阻跌跌撞撞地朝他们奔去。
尚白的白体恤已经被血染成了墨色,潜前胸的血痕似纵横的山川一般肆意横亘。
他们两个并排坐在路沿上喘气,尚白见我走来便提起一边的唇邪邪的笑:“臭丫头,你的命真大!”
潜则深深地看着我,动了动唇却什么都没说。
我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一本放了很久的书,我不记得里面的内容,但是我能笃定地知道我曾看过这本书。
就像我不记得与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依旧能笃定的认为我曾几何时一定认识他们。
我没有力气追究那些被我遗忘的过往,而是微微笑了笑,说道:“谢谢你们,那个男人,叫夜卓吧?”
我看见尚白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而潜的眼睛,却是一丝释然。
我眯了眯眼睛,鼻子酸酸的:“我最近记性不好,可能有一些事记得不清楚了,但是以后,以后我一定什么都不会忘记的!”
我咬了咬唇:“网上说多吃米饭会增强记忆力,那我以后一定多吃.....”
“有些事情忘了并不好,记得才是最好的......”
“不管是好的坏的,痛苦的开心的,那些都是我的记忆啊......”
我看着潜的眼睛,再看向尚白的眼睛,我捕捉到他们眼里的灯火明明灭灭,然后戚戚一笑:“怎么能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