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飞机时,我会盯着机翼延伸的方向。
因为那个方向总能看见最为宽广的天际和云彩。
云彩延伸在没有界限的天际之中,天际给了云彩翻卷整合的舞台。
我看着囚室里的潜就像是看到了宽广的天际。
我蹙蹙眉头,张口道:“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放了他。”
我虽哀求,但脊梁却挺的笔直。
邵连赟沉声:“不管他到底是吸食活物的血还是死物,他对你来说,都是危险的!”
我回头,双目闪着火焰却又哀伤:“我不在乎。邵连赟,你懂我的,你知道我的,我认定的事情不会那么轻易就改变的。”
邵连赟也蹙蹙眉,眸子深不见底:“你也知道我,你也懂我,我决定的事情也不会那么轻易改变。”
他沉了沉声,对千崇说道:“走吧。”
千崇答“是”,手按电钮,从地底升上来的石墙缓缓地遮住潜那张平静无澜的脸。
我的眼光始终挪不开,直到石墙几近遮挡完全,我忽然看见右上方闪过一排血迹。
邵连赟跟我一样也捕捉到了这个画面,于是忙制止道:“快,放下去!”
千崇遵命行事。
当升到一半的石墙停住时,我的心跳也几乎要停了下来。
我看到一排血迹飞溅在那间玻璃房的墙面上。
我攥着拳头,手心全是密密麻麻的汗。
石墙缓缓下落,我瞠目结舌。
那个被送进去的女人正可怜兮兮地被潜捏着脖颈,他一脸诧异的转过头,看向我的方向,满脸都是飞溅的血迹。
邵连赟目光动了动,道:“看吧,我没有骗你,他不像你说的那样。”
我看到房间里的尚白正一脸震惊地看着潜,而赤子也开始低头吸允那只被他刚刚拥抱过的兔子。
我见到尚白冲潜大喊,而潜只是淡淡地转了眼光,狠狠地咬住那女人的脖子。
千崇见此情景立马按下按钮对着操控台上说道:“去7b把我们的人弄出来!快!”
邵连赟见我一动不动,伸了伸手触到我的腰:“一朵,走吧。”
我木然地转过身,再也没有多逗留一刻。
回去的路上,我的眼前一直不停重放着潜啃咬女孩脖颈的画面......
我想不明白,他是为什么......
他几乎要将她身体的血液吸食干净了。
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贪婪的模样,即便我主动让他吸允我的血时他也没有显露出丝毫想要致人死地的杀气。
可刚才却有。
我攥着手心全身都绷得很紧。
直到汽车一阵急刹,我才回过神来。
邵连赟紧张起来:“怎么回事?”
问完似乎邵连赟才反应过来,打发走了那两个护士后,整个房车内部只剩我和他两个人,千崇在驾驶室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
于是他费力地撑着身子站起来,扶住墙面挪到离驾驶室近一些的地方,敲了敲隔着驾驶室的玻璃。
“千崇,怎么不走了?”
邵连赟的声音变得迟疑,我也凑上前去查看个究竟。
忽然一阵巨大的撞击声将我们两个都吓了一跳,让我想起了那个雨夜,被奇诺和咪咪抓回去的那个雨夜。
也不知道怎得,一阵莫名的恐慌如同空气一样涌入我的体内。
我的听觉和视觉像是被机器操控般的到达了最高点。
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在几周前的夜里也曾听到过。
我强忍着内心巨大的慌乱问道:“现在,几点了?”
邵连赟不察所以淡定,答道:“快八点了,是不是饿了?”
八点了,天黑了,他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