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习惯将美丽留给艳阳和风雨,却唯独忘了去体会黑夜中耀眼明亮的星。
我怀揣着对黑夜中所有神秘的物种的好奇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再醒来时已接近正午。
前一夜受了惊,失了血,所以睡得特别踏实安稳。
我一睁眼便记得潜跟我说过早餐的事,于是兴高采烈的跑向了厨房。
从微波炉里找到了红枣豆浆和厚蛋烧,又从冰箱里找到了鸡胸肉沙拉。
潜果然是说到做到的好孩子!
我等不及地站在原地就开吃,完全忘记了自己没刷牙没洗脸的事实。
管它呢,反正不管我白天干什么,那两个家伙都不会知道的!
我一边窃喜一边用完早餐,然后才慢悠悠地去洗漱。
我准备去看看邵连赟。
仅凭我作为记者的人脉和资源就不难打听到邵连赟在哪个医院。
于是我带上些补品,驱车前往。
在偌大的住院楼里奔波穿梭了一圈才找到所谓的高套病房。
我问护士:“什么事高套病房?”
护士懒洋洋地答:“就是高级套房喽!”
我笑着道谢后却听见了她低声念叨了句:“土锤!”
哎哟我这暴脾气立马就起来了,掏出潜的黑卡,又转身堆着笑回到护士台。
“那你们的高套病房一天多钱啊?能刷卡么?”
那护士轻飘飘的瞟了一眼我手中的黑卡,冷笑一声:“一天3000,当天交付......”
护士扬起她那又粗又短的手指欣赏了片刻后补充道:“就3000块你也要刷卡么?”
我拿着黑卡的手一抖,嘴角不自觉地抽抽。
原本想用黑卡扳回一局却又被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护士给鄙视了一回。
从小我就是个八匹牛都拉不住的倔脾气,也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杰出代表,所以在我探望邵连赟的过程中遇见这么伤面子的事情后,我全然忘记了我来到医院的目的。
于是我朝护士台上一趴,杏目圆瞪:“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那护士翻了翻白眼:“我说话怎么了?你问问题我回答,又没带一个脏字儿,你来说说我说话怎么了?”
我竟然无言以对。
见我一时语塞,那护士仿佛更来了劲,她嫌弃地瞟了一眼我,说道:“这又不是菜市场,我也没功夫跟你瞎扯,赶紧走,赶紧走!”
“你.......”
我气的说不出话来,早都听人说这家医院里的医生护士眼睛都长在天上,今天算是见识了。
可是我又不可能在这里跟她吵架。
于是我抱着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想法咽下了已经冲到嗓子口的火苗,转身欲走。
谁知那护士一溜烟窜到我身前,张开双臂挡着路,一双凤阳挑眉瞪着,声音尖利:“你干嘛?你登记了嘛你?你是探视哪床的病人?你什么都还没告诉我呢,把你放进去有人丢东西了谁负责?”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在心里念了一遍,不对啊,这货在骂我是小偷吗?
见过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的小偷吗?
我这暴脾气算是上来了,正准备破口还击,却听得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冼小姐?你怎么在这?”
我还在愣神,护士却已经摆出一幅花痴谄媚的笑脸朝那声音的方向迎过去,一口一个“连少你怎么出来了?”
我立马转身,看见脖子带着固定器打着石膏的邵连赟正踉踉跄跄朝我走来。
他身边跟着那天在白色巨塔里见到过的叫做千语的女孩子,她左手拎着输液瓶,右手搀着邵连赟。
我见他整个脖子都被石膏固定裹住,半边脸也肿了起来,心里不住地难受。
这个死尚白!不过是脖子上的小牙印,怎么将人家伤的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