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心的眼睛突然之间瞪大了，她的眼神飘忽着，却始终不敢去看云羿，打了两个转儿之后，终究是停留了下来，连同着眼泪也一块一颗颗地砸了下来。

“你......爱我？”她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不可能！你怎会爱我？你爱的一直都是洛凡安啊！”

云羿的手松了松，但依旧卡着她的脖颈“你呢？是否觉得，这三年来，我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只是在做戏？是不是说，无论我多么用心，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会把我所做的事情当做是对于洛凡安的作为？龙心，难道你以为我是一个没有心的人？难道你以为我这么会被人左右？难道你就不能相信一下，这三年来，至少有那么几刻，我们是坦诚相待的？”

龙心突然打了个寒颤，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云羿卡在她脖子上的手一松，她整个人虚脱了下来。云羿适时接住了她的身子。

龙心的眼神失去了光华，没有焦距，也没有感情“你是说......一直以来我都想错了？呵呵......当真是这样么？”

“那你以为呢？”云羿指着自己的胸膛大声吼道“我云羿，要什么没有？你以为这三年来，我为什么这般对你忍让，这般对你呵护，这般对你百依百顺？就算是后来，我又为何要留你一个人在昊明侯府，为何要将所有的权利都交予你手上，为何......就在方才！明明师父可以一掌劈死你！而我却要挡在你面前为你挡下这一招？你那么详细皇甫尚华，为何不相信我？为何不相信你自己？”

龙心的眼泪凝固住了，她梗着嗓子，终于有了勇气去直视云羿“那洛凡安怎么办啊？你不会说你对她的感情都是假的吧？还是说，你觉得，你能够和两个女人相处甚欢？”

云羿摇头，后退了两步“我原本是很矛盾的，我那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自从与你成婚，我就打算和洛凡安一刀两断，再无联系！我虽想念她，但在这三年里，都不曾见过她一面......但后来，事情瞒不住了，你和皇甫尚华里应外合，在府内的线人已经摸索到了后庄那里。我只能放她出来......当我再次看到她的时候，明明知道不可以，但还是放不下与她之间的感情。阿心，我对不起你......那个时候，我当真觉得对不起你！”

龙心轻笑一声，耸了耸肩膀“那现在呢？”

云羿阖上双眼“现在......你给了我一个机会，让我不再觉得内疚，不再觉得自责。阿心，我当真想过如何和你继续走下去，所以我把长安当做是我自己的女儿，所以我一直努力维护着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对不起，当真对不起。你今时今日所做的事情，我再也无法原谅！”他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

“阿容出事，你是知道的吧？”

龙心的秀眉一挑“她出事？她出了什么事？”

“别再装了......”云羿叹了口气“你是知道那静房中人真实身份的吧？你是知道曲瑾彧的真实身份的吧？皇甫尚华插了这么一枚棋子进昊明侯府，你没少下工夫吧？”

“等等！”龙心一下子打断了他的话“不错！曲瑾彧的身份我知道，皇甫尚华也确实派我接应他，但是你方才说云容出事了？是什么事？”

她的秀眉微蹙，樱唇张开，满脸的疑惑之色。云羿皱着眉头看了她许久苦笑道“阿心，你的演技，我已经欣赏了整整三年了，你不必再演下去了......”

“我没有演！”龙心尖叫起来“我当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云容那天明明就是和洛凡安他们一起顺顺当当地离开了昊明侯府。你不要出了什么事情都赖在我身上！”

“她的确好好地出了昊明侯府！但她出府之前，遭遇了什么，丢失了什么，要我再提醒你一遍么？”云羿怒不可赦，冲上前去按住了她的身体“我现在知道我最大的错误是什么了！三年来，无论你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我都极尽包容，最终惯出你这么一副对待他人无所谓的态度！你以为！这天底下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被包容的么？你以为！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是会原谅你的么？”

龙心甚少看到他这么动怒，一下子被吓懵了。但看这情形，再傻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了。她的眼珠迅速地转动了两下，随后盯着云羿问道“是曲瑾彧！是不是曲瑾彧他对云容做了什么？”

云羿手一抖，将她整个人都推到在地，无奈地点头道“好......你！很好......果然是你做的啊......果然是你做的！”

“不！这件事不是我做的！”龙心刚想要反驳，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推到地上后折了。她痛得颦眉“啊——痛——阿羿......我痛。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这件事不是我促使的。是曲瑾彧他自己！他原本就对云容存了这样的心思！你想想看，若是云容不进静房，难道我还能把她五花大绑地送进去！”

“别找借口！”云羿厉声喝道，再也不看她一眼。

“阿羿......我疼......”龙心习惯性地举起手腕，若是在平日，云羿定会心疼她受了伤害，为她上药，嘘寒问暖。但今天，他却没有这么做。他只是冷冷地站在那里，眼神中再也没有一丝的温度。

“阿羿？”

“别演戏了。”云羿冷哼一声，俯下身来捏住她的下巴“你知不知道，为何方才我手，现在开始，我不为难了？”

龙心睁大双眼，有些不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