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阵之内让人一刻都不敢放松,时间好似过了许久可阵法却仍然不曾停下来,某一刻,那安静了片刻的箭孔似乎又动了,同一时刻,二人脚下的地砖也开始急速转动,危险比片刻前更甚,扶澜惊呼一声,“这阵真是没完没了了,这真是要命......啊......”
扶澜说着又是一声惊呼,只是这一声惊呼和早前有些微的不同。
商玦在找朝夕,竟然一时不曾发现,他只听着扶澜的位置似乎在动,这边厢扶澜似乎有些激动,欲言又止的“啊哦”了几声之后才问了一句,“小鹿?!是你吗?你让我呆在这里别动吗?”
商玦脚步一顿,一个转身便要朝着扶澜的方向去,可刚走出三步便听到了极其细微的脚步声,他心头一跳,下一刻手便被一把抓了住!
是朝夕!
那熟悉的触感就在他掌心,熟悉的呼吸就在他近前,商玦一把反握住朝夕的手,人却被朝夕带着朝一个固定的方向去,她在带着他走,且一路上都十分准确的躲开了那随时移动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的冷箭和无声无息出现的新地牢!
最终,她停在了一处墙壁边上!
商玦想说话,可唇角刚一动他整个人却被朝夕一拉一抱又反身一推,“砰”的一声轻响之后,他被朝夕紧紧按在了一处墙角!
墙角的位置狭小,朝夕整个人都贴在商玦身上,商玦背脊贴着冷墙,胸前却是片刻前销声匿迹的人,他浅吸口气,“为何不应声?”
无声的漆黑,商玦的语气尚且平静。
朝夕沉默一瞬,“此阵不可抱团,我在等。”
商玦轻轻的笑了笑,平静被打破,他的怒气遮也遮不住,一手搂住朝夕的腰身,一手按在她后颈,他一使力,朝夕整个人都钻进了他怀中,“你以为孤会信吗?”
这话语声压低,连对面的扶澜都听不见!
商玦的热息落在朝夕的颊边,她不由自主半边身子麻了一下,商玦本来站在她身后,可现在却变成了她背露在外护着商玦,他们站在这里半晌未动,冷箭擦着他们的身边而过,可他二人却不曾受伤,足以证明此处可躲避箭阵。
商玦低头,唇瓣擦过朝夕的耳廓,“过了这么久,一旦临危你还是习惯一个人。”
朝夕气息一轻,下一刻就开始挣扎,商玦却抱着她反身一压将她压在了墙角,二人的位置换了,身体却贴的更紧,朝夕似乎在因为商玦的直白而生气,谁料商玦却又忽然再低下了头,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朝夕身后是墙,避无可避。
“可你为何又出现了?”
商玦问的压抑而克制,怒意还未消。
朝夕闻言冷笑一声,“因为你蠢不可及......”
商玦的语声压低,朝夕却没有这个意思,这一声又冷又傲,还带着五分的愤怒,对面的扶澜闻言立刻道,“小鹿你在说什么?你没有受伤吗?那你刚才为何不出声?你可知道你都要把我吓死了啊,你今日要是出了岔子,他必定活剥了我......”
扶澜语气哀怨至极,一开口便半晌不曾停下,商玦紧紧压着朝夕,丝毫不管扶澜在那边说什么,他的背后还是暗箭森森机关重重,可他却又笑一下。
“哦?孤何处蠢不可及?”
朝夕被他压着仿佛要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忍不住的动了动!
又冷笑道,“因为你明知道我——唔——”
朝夕的清亮的话语猛地一断,那边滔滔不绝的扶澜也瞬间停了下来,那飞箭机关声音太大,他不曾听清朝夕这一句,“小鹿你说什么?总而言之你没事就好,都怪我刚才实在太大意了,刚才几次我差点都要中箭真是惊险啊......咦,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是很厉害啊小鹿,你怎么竟然不曾受伤呢,嗯?小鹿?小鹿?”
扶澜喊了半晌这边却无回应,正纳闷之时却忽然听到了商玦的闷哼声!
“嘶......好疼......”
扶澜听着心中一紧,“你受伤了?!”
话音刚落,却听朝夕冷喝一句,“你放肆——”
朝夕仿佛怒不可遏,扶澜吓了一跳,“怎么了......”
商玦在危机重重中笑开来,“没事,受了一点小伤。”
笑音沉沉,他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分外愉悦!
“嗯,很小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