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稀为贵,这金屋银鱼在别处存活不得,又只有三四日的时日可供捕捉食用,自然是千金难求,子荨说着将那瓷盅的盖子揭开,当即有一股子清香扑面而来。
朝夕望着那一盅鱼羹神色一恍,脱口道,“此物的确金贵,若非熟知此物习性的实难捕捉,在王室都非年年可见,我此生只见过此物一回,是在十二年之前。”
十二年之前,朝夕尚且还是蜀国的公主。
庄姬公主不曾病逝,她的身份高贵无比,到了这金屋银鱼可食时节,王室的膳桌上自然免不了,之后离开巴陵,她变成了灾星煞星,到了淮阴更是客居任人踩踏,哪里能见此物,再后来到了赵国,哪怕赵弋给了她许多宠爱,可赵国没有此物。
是以,这一晃便过了十二年。
子荨也听出了她话中的深长,想到朝夕坎坷身世她眉头也是皱紧,连忙十分殷切的为朝夕盛起一小碗鱼羹,宽慰道,“公主眼下回了蜀国,以后年年可见这小鱼儿呢,也不知他们做的如何,若公主喜欢,奴婢也去学来......”
子荨说着话,一碗鱼羹已递到了朝夕面前,朝夕正伸手去接,却被半路伸过来的一只手挡了住,子荨和朝夕齐齐一愣,都转头看向商玦,商玦却坦然接过子荨手中的鱼羹,而后端端正正放在了自己身前,子荨眉头一挑,这可不是商玦会做的事啊!
子荨讶异,朝夕却还算平静,可她看商玦的目光却格外深幽起来......
“你怎么知道?”
这忽如其来的一问,子荨彻底愣在了当地,她根本不知朝夕在问什么,再看商玦,他依旧平静从容,见他默然,朝夕接着道,“你怎知我不能食用此物?”
抢她手中吃食的确不是商玦会做的事,他之所以这样做只是因为他要阻止她!
朝夕眉头越皱越紧,语气也冰冷中夹杂着疑惑,“那年在巴陵王宫,王室得了此物奉于母后,旁人食用此物并无大碍,唯有我用完此物高烧不退浑身出疹,我出生便有煞星之名,这等金贵之物到了我这里却生出变故必定要落人话柄,母后为护我名声特意封锁消息,除却一二亲信旁人都不得知,而那些人早就死绝了,你是如何知道?”
朝夕语气平静,却自有压迫之力,子荨在旁听着神色微变,连忙躬身一礼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二人,商玦唇角微微一弯,“孤......”
“你若要找托词大可不必。”
朝夕打断的干脆,商玦笑意微苦,“孤不会骗你。”
朝夕眯眸,“既然如此,且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此事?”
商玦浅吸口气,“孤现在不可告知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