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挑眉未语,反而先转身进了内院。
商玦跟着走上去,朝夕便道,“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是否也该先回答我的问题。”
商玦眼底闪过一丝机锋,“姬无垢冒失来此,或许会后院起火。”
朝夕脚下一顿,而后又径直进了屋子,她转身入暖阁,眉头微微拧着。
商玦跟进来便站在了一旁看着朝夕,见此轻声道,“你们在蜀国相识,是你看中他的野心和处境让他入墨阁,如今他已不再是墨阁之人,你难道还会为他谋算吗?”
朝夕拿着茶盏的手一顿,转头便问,“这也是从忘忧谷知道的?”
商玦又沉了眸,片刻之后问,“两年之前,他是如何从墨阁离开的?”
朝夕神色不动的饮茶,却是不答他这话,商玦的眸色渐沉,片刻之后他缓步朝朝夕走了过来,“两年之前,他欲将你讨要回晋国兵行险招,因此折损了墨阁许多势力,因此负罪出走,当年你能让他如此离开,今日便不该再为晋国的生死应策。”
商玦语声沉沉,朝夕正在饮茶的动作又是一顿,她因商玦的语气而冷眸,更因他的话而心惊,朝夕浅吸口气,没想到商玦所知如此详细,墨阁的一切皆是秘辛,她不相信会有哪个组织能将如此细节的东西打探出来,忘忧谷当真如此厉害?
还是......墨阁出了内鬼?!
思及此,朝夕心底顿时一寒,倘若真是如此,商玦的心思之深手段之高便实在令人发指,她本以为此前他说出忘忧谷之势时便是坦诚,可没想到他知道的远远不仅那般,这种再度脱离掌控的感觉让朝夕心底生出一股子莫名怒气,唇角一抿忽然将手中茶盏往案几之上重重一放,“世子既然知道,何必再问我?我为谁应策,世子怕是没有资格过问?”
商玦听着此话眸色更沉,径直走到了她身前来,他清贵温雅之时世人皆奉他为神佛,可他若生怒起来那压迫之力就仿佛能将人碾碎,他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又是深沉莫测的样子,朝夕丝毫无惧,只粉拳微攥与他对峙!
看不见硝烟的沉默让人煎熬发狂,似乎有战意在酝酿,不知何时就要爆发。
朝夕神色冷漠却沉稳,一言不发的等着商玦发难。
只见商玦面上风云暗涌,仿佛有什么要说却又在使劲克制,半晌,方才听他憋出一句,“夕夕,你是否应该专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