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在帐中,姑娘请入。”
云坼掀帘,子荨将朝夕一松,朝夕自己走了进去。
来燕营半月多,这是她第一次走进这处燕营机密要地......
“路上受了刁难?”
主位之上的语声漠漠,朝夕唇角牵起两丝冷笑,果然她人还未至消息就已送来。
她眼不视物,进帐便停步。
商玦在上又道,“到我身前来......”
朝夕抬步,这次膝盖碰到一处桌案方才停下,商玦的呼吸声就在她对面,二人之间只有一尺相隔,商玦目光莫测的在她身上逡巡,“为何由着别人言语伤你?”
“我从来不和死人计较。”
朝夕答得利落,商玦低不可闻的笑了一声,随即道,“赵国欲求和,两日之后使者便至,这位大公子是要被接回去的,何来死人之言?”
朝夕想过求和,却没想到求和来的这样快!难怪赵康会被放出!
唇角微沉,朝夕寒声道,“哪怕世子不想让他死,可还有别人想让他死。”
商玦对这话不置可否,“想知道此番的使者都有谁吗?”
朝夕眉峰微蹙似有所想,商玦随即道,“若我说赵弋欲亲来求和,你会如何?”
“赵王后怎会让赵弋来此,赵弋自己亦会置身事外。”
朝夕语声冷然,商玦温文起身,绕过桌案一把拉住了她的皓腕,再移步,将她往大帐左侧带,“求和的使者有两位,龙虎骑的刘韧,赵王宫的薛崇!”
朝夕皱眉,“刘韧是赵弋的人,薛崇出自赵王后一族!”
“是,两方皆派了人马。”
商玦拉着朝夕走至正堂以左的暖榻处,将她一按,等朝夕坐定才离开。
朝夕只听到一阵窸窣之声,商玦似在把玩什么木盒子。
“薛崇来是为了赵康,刘韧,却不一定了。”
商玦话有深意,朝夕还未来得及想商玦忽然走近,他倾身,随即朝夕便觉脖颈上一凉,他将什么东西吊在了她脖颈之上,朝夕欲动,商玦却将她按了住,又道,“下一次,再莫默不作声的叫人无端重伤与你,哪怕那人是王族公子。”
朝夕只觉得他在她颈子上比划着什么,有什么东西坠在她胸前,没几下那东西又被商玦拿走,他人亦退了开,朝夕抿唇,“朝夕位卑人轻,怎敢冲撞世子贵客?”
“位卑人轻,无外乎没个好听的身份!”
商玦语声沉定,继而看住了她,“眼下,我这里就有一个十分好听的身份......”
商玦语声沉定,目光深重的落在朝夕身上,朝夕皱眉,只觉他那目光犹如罗网将她压得透不过气,她人是在燕营,可她没打算永远留在燕国,而她若受了他给的身份,无论那身份为何往后总是一层束缚,她并不想为自己多添一点儿麻烦!
朝夕抿唇不语,拒绝的意味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