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
在一起将近十载,她没有从他口中听到过一句‘我爱你’,但她知道他的爱从未间断,只是他不喜欢说些那些情话罢了,因为她知道与其把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挂在嘴上,还不如付诸行动来的实际。爱情本就不是一个人的事,其中能维系两个人最多的莫过于信任和理解,或许那个男人不是世界上最英俊或最富有的,但那个男人一定得是最理解你的。
爱情本就是两个人的责任。
小虎娃王新翰躲在后面扒着墙沿看着自己爹妈眨了眨眼睛,他就是个八.九岁的小孩子,大人的世界在他眼里远没有那么精彩,他还是觉得做什么的不如把自己成堆的作业做完为好。
这对老夫老妻卿卿我我之后老板娘林因用手抚摸了下桌子说道:“这桌子擦得真干净,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细心的年轻人,你要不要考虑把吴凡介绍回去做一个管家?”
“管家?可能就算咱们愿意的话人家吴凡也不会乐意呢,你别看这孩子看上去就像一个少不更事的小孩,可他就未必甘心拘泥在别人的屋檐下啊。”王老板笑了笑:“都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但能把一间屋子打扫的这般干净的,这世上寥寥又有几人?”
一手不洗,滴水不补,片房不扫,何以御病魔?何以保健康?何以成大业?何以济沧海?
秀儿拉着吴凡小跑几步就到了街边的角落,这个不起眼的角落相比以往的确是热闹了许多,要是搁在以往这地方撑死也就躺上一个两个的叫花子根本不会有人多看上几眼,但今时不同往日,今个儿墙角这可是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墙角还是那个墙角,前面还是躺了两个乞丐,只不过这两个乞丐的装束可是差了许多。右面的那个乞丐穿的一身破布麻衣,衣服上的漏出数不尽的洞,就连鞋底也是缺了一块。而左面的乞丐则是身穿了一身长袍,虽说是有些破洞可也是缝了又缝是补了再补,起码看起来立正了不少,可眼睛上戴了一副那种两个圆片的盲人眼睛,再加上旁边倒放着一根拐棍,看的出来这个乞丐可能是个盲人。
盲人乞丐手拿一只二胡,正卖力的拨弄着琴弦,那双被墨镜挡住的眼眸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二胡的声音起初低频婉转,好似小家碧玉那般的靡靡之音让人沉醉,但曲至中叶却不断加快了旋律,而乞丐则更加卖力的挥舞起了手中的弓子,像极了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勇士,跌撞起伏听得所有人都热血沸腾,但顷刻之间曲调突然斗转减缓好似凌空中的大雁掉入了幽深的谷底,这时浮现在吴凡胸中的只有一股数千古风流人物,都任他雨打风吹去的落寞。
所有听了这首曲子的人都已陶醉沉迷,不能自拔。其实吴凡知道,这首曲子名作《大浪淘砂》。
对于二胡大部分人或许只能知道有那么一首曲子名作《二泉映月》,有一个拉二胡的瞎子名叫阿炳。其实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在传统文化过度流失的今天,中国人对我国文化的了解甚至不如外国人,当中国人看着电脑手机崇拜着韩国明星,追捧欧美文化的时候,坐在学院里背诵四书五经,学习伦理纲常的竟是些大眼睛高鼻梁的外国人,不知道这是不是对这个时代的一种讽刺。
瞎子阿炳凭借一首《二泉映月》让国人知道中国还有种二胡,可大多数人不知道其实单就瞎子阿炳这一生就创作了270多首民间乐曲,但现在还存留的阿炳的二胡曲却只有六首,其中之一便是《大浪淘沙》。
听完这首曲子周洛秀也有些无法自拔,好奇的问道:“吴凡,我记得二胡的曲子不应该都是那种非常凄惨悲凉的吗?为什么这首曲子的感觉不一样啊,你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吗?”
“知道,这首曲子名叫《大浪淘沙》,你说的没错,由于二胡的音色使然所以二胡的曲调不多都让人感觉到很悲惨凄凉,听起来就好像某大家闺秀思念情郎一般,而且听多了甚至会让人感觉有些大相径庭,可能觉得二胡也就是那么回事。但这首曲子就不一样,跌撞起伏大气磅礴,如果按那个教我二胡的那个男人的说法的话,别的曲子算是文曲,而这首《大浪淘沙》就应该算是武曲。那个男人曾说乐器不难学,难得是感情的把握,没有过什么经历的人唱歌都像是怨妇叫.春一般,更不要说拉好二胡了,我很好奇这个能把这首曲子拉好的人会有一个怎样的过往?”
周洛秀看着吴凡的后脑勺有些发呆,她听不懂什么文曲‘舞曲’,她觉得一个落魄至出来卖唱的乞丐过往怎也会很悲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