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发现以前的疼痛,因为她在他身边的存在,在渐渐消失,只有在她和他赌气的时候,他的心里才会像受到刺激似得,开始变幻莫测。
跟她长久的相处,他觉得她和其他女人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所以,他初遇她激动的心渐渐的平复下来。
于是,她对他,就在她离开的几天,仿佛就是鸡肋,丢只可惜,食之乏味。
但是,直到她真的走了,又一次消失了,他才仿佛是一颗心真的寂寞,空虚了起来。
比没有遇见她之前的疼痛感,这一次升级,明显,而且,让他找到了理由,那就是,她离开了,他难过了。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身上到底有什么,有什么,简直一次次的要将他磨疯。
手中捏着戒指盒的风冿扬,满脸都是恼怒,他真恨不能将手中的东西捏成粉碎。
但是。
“少爷。外面差不多已经开始了,已经有大批的媒体记者在外面等着了…摄像机和投影仪已经全部挂起来了。”
然后,保镖在旁边催。
风冿扬愣了一下,然后,将手中的戒指盒捏着。
随手带进了西装口袋。
从这里面走出去。然后整个草坪上,两边全部是摆着的时新鲜花,空气里,百合,玫瑰,阵阵香气逼人,然后一望就是花海,然后,红色的地毯从别墅铺出去,铺在山庄的大道上。
然后一辆辆的豪车接踵而至,到处都是迎宾的侍者。
风冿扬迎着和曦的阳光出来,他身上穿着崭新的西装,而身后跟着一串保镖。
但是,他出来,却是直奔自己放在路边的跑车。
“少爷…你现在去哪儿,待会新娘就来了,婚礼开始见不到新郎,客人会等急的——”
这次,开口的是一直跟在风冿扬后面的曾管家。一脸焦急,他真的是搞不懂,现在都什么时候,少爷怎么会还要出去。
但是,风冿扬根本不听他劝。
老人家在说,而他在埋头发动引擎。
“曾叔,待会客人来了,我没有回来,你记得跟爷爷说一下,我有点事儿,立马就回来。”
“少爷啊,这可不能啊,我的祖宗,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待会那么多宾客。哎。”
老管家话才说了一半,然后就看见跑车已经在开动,倒了两下弯,然后没有顺着主干,沿着主干旁边的一条小的跑道朝大门口方向行驶出去。
最后,结尾都消失在一声长长的叹息里,老管家直摇头叹气。
现在这些孩子。
风冿扬急匆匆的开了车,他哪里都没有去,而是到了林庭圣的别墅。
而大门正开,而林庭圣在房间里换衣服,就看见风冿扬这样火急火燎的将跑车停在路边,然后,自己跑了进来。
风冿扬进林家的大门从来不会被保安阻拦,因为他们认识风冿扬,不敢拦。拦不起。
“你,你怎么会这个时候过来,你。你不是等下就要订婚,我立马也要出发了。”
林庭圣因为风冿扬此刻的出现简直惊讶的要命,几乎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但是走过去的衣带带风的风冿扬,却是黑着一张脸,二话没说,然后,那一双大掌,紧紧的勒住林庭圣的脖子,然后,手指根根骨节分明,一个大力将林庭圣压在衣帽间的墙壁上。
林庭圣没有防备,就这样被他一手狠狠的勒住喉咙,然后钉在墙上,脖子勒的死紧,差点喘不过气。
那脸也一下子里变了,第一件事儿就是挣扎…
但是风冿扬先手,于是,他被钉在墙上,没有多少反抗的优势。
“你个混蛋,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他真的要被风冿扬这个混蛋给掐死了,这个混蛋今天是他的婚礼,他现在不去参加订婚,找到这里来干什么,还勒住他脖子这样拼命勒他。
“说——”此刻的风冿扬,那脸色依然铁青,涨起,手指狠狠的用力,然后盯着林庭圣,眼眸阴冷,一字一句“说,她是谁,你是一直知道她底细的对不对。”
他狠狠的咬着牙,然后气息里也带这浓浓的愤怒的热气。
“风冿扬,你要疯了,你再用力就勒死我了…她,你到底是说谁?”林庭圣真的被他勒的难受,想想他也还是一家豪门大少,什么时候挨过这样的屈辱。
被人这样勒住脖子要命又没形象。
但是,对于他的哀求,风冿扬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但是手里也还是没有再用力。
“老实跟我说,冉依颜是谁,她到底是哪里的人,你知道她多少底细。”
他强调着,又问了一遍。
谁?冉依颜?林庭圣恍然间是明白了,只要风冿扬提到冉依颜,那不正常就是正常了?
然后趁着这时的风冿扬没有用力,林庭圣一把用力的推开他,然后松了松刚才差点勒死自己的衣领,然后走向桌边,拿起杯子给喝了一口水,润润他刚才被他勒的发痛的喉咙…
“我不知道——”林庭圣干脆走到大厅的桌边来坐下喝水“我跟她不熟——”
睁着眼睛说瞎话是这行人最大的本事儿。
其实,也不是林庭圣故意想要伤害他,只是,以前的风冿扬,因为冉依颜活的太痛苦,太纠结,而他,作为一个他的好朋友,他不愿意一次次看到风冿扬这样堕入情网。
然后将自己弄的伤痕累累,什么男人的自尊全无。
风冿扬那晚,在酒吧里抱着他哭的像个孩子,他永远都记得,所以,他不告诉风冿扬冉依颜,也不全是老爷子的吩咐,而是,以他自己的感受来行事的。
对他来说,从小豪门贵公子,他们这群人其实心里一直是有一些高傲的,而每次,看到扬被这样一个女子折腾,他在旁边看到真的不忍心,所以,他记不起是最好的。
而他,现在,要做的,只要一天风冿扬没有恢复记忆,他就一天不会告诉他冉依颜的真相。
“林庭圣——”身后,风冿扬的咬牙切齿的声音就微微拔高。
林庭圣知道,风冿扬现在跑来问他,还是因为在七号里的那晚,他跟冉依颜说过话。
“你当时说了,你说她是你朋友——”他当时在包厢里问了他两遍,而第二遍,他才回答他,说冉依颜是他的朋友。
“我真不知道,那晚,我跟你一样,在七号是第一次见她,你肯定不知道,她第一次见我,就向我求救——”沉吟了半天,林庭圣终于开口了,他在找一个合适的接口…
“求救——?”风冿扬听到这两个字愕然了。
“是的,求救,她当时这对我一个人说了,说的很小声,所以,我当时心软了,而你当时却在旁边一个劲的逼问我,所以我扯了慌,说她是我朋友…”
求救。听到这两个字,风冿扬仿佛久久都不能回醒,他的确记得,冉依颜那晚是被人逼迫到七号来的,如果事实真如林庭圣说的那样。
他才谎称冉依颜是他朋友,那么,是不是这唯一的指望也断了。
“呵,我从来都不知道一向对女人心肠那么硬的林少会因为第一次见的一个女人而心软帮她撒谎——!”
顿了顿,他还是觉得有点讽刺。居高临下的怀揣了手。冷笑着看向坐在桌旁的林庭圣
而林庭圣平静的表情看他。
“你不是第一次见她还是心软了么,说起对女人硬心肠,不是你更硬一点么——”
他借用了风冿扬才见过冉依颜一面就把她接回家当情妇的事儿,那么他当时因为心软帮助冉依颜而扯了慌,就不足为奇了。
而,风冿扬沉默了,他已经无法可想了。
难道,她真的就成了大海里的一滴水,他想要寻觅到她的确是再无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