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都是吻痕,风冿扬那个坏蛋,真的有意要让她在佣人面前出丑。
秋初,她穿了一件蓝色的平胸的波西米亚长裙,然后上面罩了一件针织短褂子,裙摆很大很宽,从胸前平直的拉下来,遮到了脚踝,很漂亮,也很休闲。脚下是拖鞋。
去了客厅,摆了新鲜的蜜瓜,黄黄的蜜瓜,她吃了两片。然后没有吃早饭。
然后冉母派人过来,给她又提了些东西,说是在郊外包土地的舅舅拿的。
又说,舅舅的独生女儿要嫁人,日子都挑好了,问她要不要去参加婚礼,又问道礼钱这些东西。
其实,当初冉依颜在冉家,知道舅舅家有个女儿,小名儿叫什么萍萍,但是那时,她只是养女,所以对冉家的亲戚也根本不上心,而现在,那舅舅明显也给她送了几次东西了,明显有认她这个侄女的意思,她如果表现的太淡漠了拂了别人的意倒不好。
于是也叫了李叔开车带了礼钱送过去,婚礼就不去了,她现在这个身份,风家少奶奶,哪里是敢随便去走亲戚,到时候,少不了麻烦,给自己来个没趣儿。
余梦芝一天到晚在她眼底晃,她坐在沙发上,她拿了拖把在大厅里面拖地,而她假装看不到,养自己的神,这死女人安的是什么心,她也懒得去猜,但是,现在,她知道,她知道不动,她就不敢动。
随后,将刘妈叫了过来,接着,就没有看见余梦芝在她眼底晃了…
下午,韩家少奶奶又来陪了一会儿她,说了些话。
到了晚上,宝宝就从山庄里下来了。
从山庄里下来的两个年轻的佣人护送,小家伙两天不见妈妈,一看见冉依颜,高兴的手舞足蹈,身上穿着崭新的衣服,还是那么胖胖的,包子脸,那么可人,漂亮,招人疼爱。
冉依颜将她抱在怀里,满满都是喜欢。
“妈妈。妈妈…。”搂着冉依颜的颈脖,小家伙亲的一路都是口水。
亲了以后高兴朝冉依颜笑…在冉依颜身上捣鼓。
她越来越重,就整整一个铁疙瘩。冉依颜越来越觉得抱着她真重。
但是,这是自己孩子,却很矛盾的总觉得不舍得放下。
韩家少奶奶坐了一会儿就走了,韩家的司机一直在别墅里等着,在韩家少奶奶走的时候冉依颜也没有多留她,风冿扬还没下班,她抱着孩子去了后面的花园,风家别墅的前面花园很大,包括喷水池,游泳池,体育场都在面前,但是后面更大,冉依颜从来没有把后面走完过,后面有动物饲养园,还有人工湖,湖岸还有高尔夫球场,所以,每天要清理后院的佣人更多。
而刚才,因为冉依颜一句话,刘妈就把余梦芝从前面大厅安排到去打扫后院去了。
绿色铁丝网隔着的金丝鸵鸟,从国外运回的几只,冉依颜把女儿放下来,放到地上扶着她,然后小家伙紧紧抓着铁丝,逗着里面喂养的在找食的鸵鸟。
但是见到鸵鸟不理她,小家伙一下就生气了,对着鸵鸟凶凶的吼着…那晶莹的口水直掉。
冉依颜赶紧掏出纸给她擦口水,小孩子都掉口水,特别是孩子闹的时候掉的很凶。
然后,看见小家伙越吼越起劲,冉依颜立刻从地上将她抱起来就走了。
临走,小家伙的手还紧紧的抓住铁丝网不愿松开。
旁边的一个间隔里还有几只,那鸟屁股上的毛都掉光了。
她真的没有把这后面走完过。
然后,那一格一格的花圃,仿佛是迷宫般,绕不出去,然后,偏偏在这里,冉依颜遇见了带着工作帽手里拿着修建枝叶剪刀的余梦芝。
余梦芝穿着蓝色的一贯的工作服,低着头,拿着剪刀卡擦擦的剪着那些斜溢旁出的枝叶,一开始,并没有看见冉依颜走过来。
“怎么样,这种工作作起来很轻松么,是不是比拖地轻松——”
抱着孩子,冉依颜站在那里,美丽的长裙,美丽的外表,活脱脱的如同仙女下凡,不仅是她,就是她手里的孩子,都漂亮的无法比拟,大大的眼睛,瞳孔亮的像黑珠儿,长长上扬的睫毛,又翘又长,像个洋娃娃一般。
冉依颜就是故意奚落她,从她昨天一步步逼她,逼着她答应她留下来,然后昨晚的那一幕,还有今早故意在她面前晃来晃去,故意来挑衅她。
既然,她想挑衅,对冉依颜来说交给刘妈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不管怎么说,这个家里,她还算半个主人。
好久,余梦芝那略有些泛黄的脸上看不出情绪,连冉依颜都很惊讶她的镇定。
半响,她搭话了,半蹲起来,比冉依颜低出了一个头,抬头看冉依颜,不疾不徐的语气
“这个工作很轻松,拖地的工作也很轻松,当然,拖地的工作更轻松,那不是可以看到少奶奶这样养眼的美人么——”
而冉依颜的脸色却骤然变了。她想不到,到了这时候,这幅境地,她还能这么的张狂,放肆。她是在跟她唱反调,是故意在跟她唱反调,一切都不是错觉,都不是错觉,她上午拿着拖把在她面前晃,她真的有想过,她可能只是恰好要打扫大厅,可是,现在,她却亲口承认了,这是在向她示威么,此刻,听了她的话,抱着孩子的冉依颜,她也不知道另外一只手还哪里来的力气,可能是太气愤了,腾出手来就‘啪’的一声对着余梦芝的脸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猝不及防,而挨了一巴掌的余梦芝,整个脸都扇向了另一边,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但是,跟冉依颜一样,她的气势依然不减,顶了脸上的一个巴掌,再次将脸扬上去,看冉依颜那苍白的脸,女人笑了,笑的讥诮,嘲弄
“你不过是害怕,害怕我在你面前晃,害怕我在少爷眼底出现,然后被我给抢走了,因为你知道,你今天的一切,你的荣华富贵,不过也就是少爷的一句话给的,既然少爷能给你,为什么你觉得他不能给我——”
女人笑,抬起来的脸,笑的很闲适。
“你果然——”她秀眉拧在一起,那不可置信的脸上有种无法压抑的怒火,她没有说完,她想说‘你果然待在这里的目的还是因为风冿扬,还梦想着风家少奶奶的这个位置…'
她的身体一阵阵轻颤,其实,害怕,真的有些害怕,她不是有多害怕失去面前一切的荣华和富贵,也并不是全因为失去风冿扬的爱,她怕的,就如同柳太太说的,她的家庭,她的孩子,她怀里可爱的宝宝。
有了宝宝,也许才知道家庭的意义。所以,她会害怕失去。
原来她千方百计的想要留下,留在风家,她在放长线钓大鱼么。那么,她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决心,当众下跪,然后在风冿扬面前演的绘声绘色。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恍然间,让冉依颜感觉到恐惧。
她可能一直都不是她以前表现出来的那副懦弱无能的模样,又或者,她对风冿扬的爱,或者说依赖已经到了另外一种境界。
而风冿扬对她的不知不觉的纵容,助长了她的士气。
而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冉依颜,那句未完的‘你果然——’,而余梦芝冷冷一笑,她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什么“没错,我就是,我的目的不仅是扬,而是风家少奶奶这个位置,冉依颜,你能有我忍得么,我是从那种类似于炼狱的地方出来的,那里的每一刻每一分,换了常人,根本一秒都待不下去,你,就凭你,你凭什么一定认为,我会输给你,这么多年,我已经学会了用容忍和等待一步步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你,冉依颜,你连我的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你凭什么跟我斗——”
女人终于站起来,那脸上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她站起来,然后高过了冉依颜的一个头。
“呵,你心虚了么,我说到你的痛处了么?”
而面对面前咄咄逼人的女人,那凌人的气势,冉依颜表情出乎余梦芝意料的很淡定。
看见面前眼眸突然眯起的冉依颜,余梦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一瞬间,她心里的快意没有刚才好了。
其实,她也并没有刚才自己口中说的这么厉害,但是,她真的很迷恋风冿扬,那个用手指破了自己身体夺走自己贞洁却一脸无谓的嘴角一抹邪肆的男人,因为她的哀求,他真的有带她回来,有时候,这种男人给予恩赐哪怕只是一点点,却足够让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其实,刚才,冉依颜自己也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风冿扬的感情信任的无以复加,但是,突然想到只要自己对风冿扬的感情不那么在乎,她也释怀了很多。
恍然间,她抬起美眸,眸里的光清冷
“既然你有你说的那么厉害,那我,就让我拭目以待,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主,我很想告诉你,能在我面前横的人,还没有生出来——”
那美目里明明是那么冷冽的光,但是看着却让人一点都讨厌不起来,因为那五官,的确美的让人眩晕,这种女人,仿佛是接纳了上帝的得天独厚,从青涩少女一步步走向丰韵妩媚的少妇,一步步都独领风骚,风华绝代…。
而听着冉依颜的话,想着她抱着孩子突然转身离去那还独独停留在她脸上的冷寒的眸光,让她的心里突然间有些犯怂。
这种女人,不怕她怒,最害怕的她突然安静下来。
晚上,风冿扬下班回来,将鞋子换了,穿了拖鞋。
似乎是看到自己的女儿回来了,当老爸的特别高兴,将孩子从佣人的手中接过来,就一个劲的亲,人都又年轻了一截。
小丫头就被自己老爸的胡渣扎的不停的哭。小手不断的推搡风冿扬挨过来的下巴,宁愿去佣人的怀里也不要爸爸抱。
然后饭厅里在开饭,佣人都整整齐齐的立在两边,晚上有炒的通心粉,在盘子里,而冉依颜一早就坐下,慢条斯理的拿着叉子在吃。
不看风冿扬也不看孩子。
“怎么了——”似乎就感觉到了冉依颜的心情不佳,低着头,吃自己的东西。
风冿扬虽然在问,但是抱着孩子的逗弄的他没有明显的注意。
自己用手将餐椅拉开,抱着孩子坐进去。
而,当风冿扬问怎么了的时候,冉依颜抬头时,明显的注意到人群里的余梦芝那高高的身材就那么一抖。
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只是从缝隙中看见她的身体很显眼的那么抖了一下。
她将这一幕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