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菜呀。”凉笙看着那碗白粥,挑了挑眉,问道。
“我加了少许的盐,不会很淡的,你现在感冒了,吃些清淡的白粥更好。”蒙拉不慌不忙又温声细语地解释着。
凉笙便不再说什么,端起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白粥,优雅地吃了起来。
眼角捕捉到容格格的身影,他忽然把粥递到蒙拉面前,说:“蒙拉,我头还是有些晕,不如你喂我吃吧。”
说完,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蒙拉,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好,现在照顾你就是我的头等大事。”蒙拉笑着接过了那碗粥,笑容依旧甜美。
容格格瞪大眼看着这一幕,早就痛苦地含着泪水转身离开了房间,不忍也不愿意再看着两个人卿卿我我。
自从离家出走来到巴厘岛后,她一直对自己充满信心,心想不管遇到多少困难阻碍,都要带凉笙回去。就在前几天,刚刚从乌布医院回到八丹拜庄园时,她还偷偷地给好友秦思橙打了个电话,说她用不了多久就要带凉笙一起回去了。
可到了此时此刻,她才发觉原来她一点也不强大,她一点胜算也没有,她也像所有女人一样,承受不了自己所爱的男人对其他女人的好。
哪怕凉笙是故意这样对她,她也无法承受。
她以为,只要她坚持努力下去,一定能捂热他那颗冰硬的心,可是……泪,终是止不住地下滑。
在这里,她人生地不熟,没有亲人在身边,他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如今,他这般待她,让她顿感挫败,信心全无,原本就想念亲人的心就更加的强烈了。
此刻,她很想看到父母兄长,很想一头扎进家人温暖的怀里,向他们哭诉委屈,向他们道歉,承认自己带给他们的麻烦。
她为了爱,不顾一切,结果得到的却是这种下场——凉笙宁愿亲近才认识几个月的蒙拉,也不愿意亲近和他一起长大,相识了十多年的她。
伤心的容格格忽略了很多很多的疑点,只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容小姐,你怎么了?”西黛刚好上楼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看到容格格的时候,她就把那张纸藏到了身后,又不失关心地问着容格格。
“没,没……事。”容格格慌乱地拭去泪水,不想让西黛看到自己的痛苦和狼狈。
西黛又不是傻子,她怎么可能看不到容格格的痛苦,但她更向着自己的主子,在她眼里,容格格脸上的痛苦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把藏于背后的那张纸移拿到了前面,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狡黠的精光,继而说:“没事就好,你先回屋休息吧,我现在要拿这份结婚申请书给凉先生和蒙拉小姐过过目。”
她说着,便静待着容格格的反应。
今天这一切,都是一出戏。
在凉笙感冒后,蒙拉小姐来看望他的时候,他就请求她们配合着他演一出戏,目的是让容格格离开巴厘岛,回到属于她的那个世界去。
果不其然,容格格听完西黛的话,整个人都呆住了。
什么,结婚申请书?不会是她听错了吧?!
容格格抬眸看向西黛,本能地重复问道:“你说什么,谁的结婚申请书?”
西黛笑了笑,知道容格格是听见了的,只是不肯相信自己听见的而已,她便重复道:“是我们蒙拉小姐和凉先生的。呵呵,我就说我们蒙拉小姐和凉先生是两情相悦嘛,还有人不信!这可是凉先生亲自拉着我们家蒙拉小姐在老爷面前求的婚,蒙拉小姐对凉先生更是不必说了。他们两个人身份相配,外表又相当,老爷又那么欣赏凉先生,视他为这个庄园的接班人,他能和蒙拉小姐能结成秦晋之好,成百年好事,也是我们庄园里天大的一桩美事了。”
看见容格格脸上的血色一点点消失,西黛心里窃喜不已。
容格格无法置信地盯着她,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久久回过神来,她摇着头,说:“不!不可能!怎么会……我不信,你一定是骗我的!”
“你不信?”西黛轻蔑地笑了笑,又摇摇头说,“本来我也没想到凉先生会这么快就向我们蒙拉小姐求婚了,可事实就是这样的。可惜我们蒙拉小姐不是穆斯林,如果她加入了穆斯林,只需要去附近的清真寺,找长老给主持一下,他们俩就能立刻成夫妻了。哎,可是凉先生心疼我们家蒙拉小姐,说既然要结婚,就要有法律效用,不能随随便便曹曹结婚了事。”
这席话自然是西黛添油加醋一番的,只要一想到前几次容格格对自己的冷言相向,西黛就觉得这样做似乎还不够解气。
于是,她又将那份结婚申请书递到容格格面前,报复性地说:“喏,你瞧瞧吧,这个可是凉先生亲自去SIPIL登记申请来的报告书,白底黑字,货真价实!”
容格格愣了下,随即飞快地接过一看,虽然申请书是印尼文,但也有英文标示,所以她能很清楚地看到——那上面申请人的名字,真的是凉笙和蒙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