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格格睨了他一眼,听见凉笙的名字,就没什么好脸色:“我今天事儿不多,就是去工作室验收签字,有什么不安全的。”
“这是笙哥吩咐的,我们也是听令办事,还望三小姐见谅。”
容格格闻言瞪了阿全一眼,忿忿地想:真是鸡同鸭讲,就连手下人都跟他一个奴性!
她知道凉笙的办事风格,说一不二,他手底下做事的人也是对他毕恭毕敬,他说的话他们不敢违逆,她就是一百个不愿意,他们也会听凉笙的吩咐,二十四小时跟着她的。
思及此,她也懒得多说什么。
坐上了保姆车,容格格终于忍不住了,问道:“阿全,你知道凉笙去美国做什么了呢?”
“回三小姐话,阿全不知。”阿全说的也是实话,这次笙哥是被大少爷秘密派去美国的,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谁都不知道,他只知道大概与施兆霆有关,但也不敢确定。
阿全不过是凉笙的一个手下,想来知道的也不多,容格格默了默,没有再说话。
很快车子到了双湖广场楼下的地下车库,容格格从保姆车上下来时,车前车后都有人跟着的,哪怕是到了工作室签字验收,阿全也是让人跟在她左右。
这让容格格感到极不舒服,她习惯了自由,独来独往惯了,忽然身边多出来几个大男人,感到特别地碍手碍脚。
最不可理喻的是,连她去上个洗手间,阿全他们也是紧跟其后。
容格格忍不住终于发飙了:“阿全,你还有完没完,我上个女洗手间,你也要跟?信不信我马上报警?!”
“三小姐,这……”阿全感到很为难。
“闭嘴!给我等在外面!不许跟进来!”最后一句话,容格格几乎是吼出来的。
阿全立刻噤声不语,不敢再说话了,而这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他马上转身去接了电话。
容格格忿忿地踩着高跟鞋进了洗手间,却在转角处隐约听见阿全接电话时口中脱口而出“笙哥”两个字,顿时身形僵住。
她杵在原地,偷偷听到阿全接电话的声音:“笙哥,三小姐很好……请放心,你回来之前,我会让人一直跟着她……是!我明白!”
容格格躲在角落里,听着阿全口中所说的那些话,肺里的火气一点点蹿升上来。她一直在强忍,已经忍了两天,此时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不假思索地,她转身就走了出去,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从阿全手中夺过手机,说道:“凉笙,你到底想要我怎样?你不接受我,却要管我,你让我还怎么忘了你?我说过,如果你要管,就管我一辈子!”
电话那端的凉笙显然没想到容格格偷听到了他和阿全的通话,更不曾料到她会抢了阿全的手机,一时愣住,无法做声。
见他沉默不语,容格格心里更气恼,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话来:“你不说话就是做不到了?既然这样,那就别让你的人跟着我!”
她说完就将手机丢回给阿全,转身忿忿离开。
阿全见这阵仗猜到了七八分,赶紧说:“笙哥,你放心,我马上去追三小姐。”说着,他赶紧追了上去。
……
是怎么走出洗手间、走出双湖广场的大楼,又是怎么来到大街上的,容格格全忘得一干二净,清醒时才发现自己正在步行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许是刚才太激动了,她脑子还有些晕,一颗心乱得很,有好几次差点撞到了行人。阿全怕跟得太近会让她情绪更激动,只能远远地跟着,就这样跟在她身后步行了大约一个钟头。
最后,容格格终于停了下来,回头看向他:“你叫阿全,是吧?”
“三小姐,你有什么吩咐?”
“送我去机场,我答应大哥的,今晚回南城。”
阿全见她脸色苍白的厉害,有些担心:“三小姐,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要不要先去趟医院?现在离飞机起飞时间还早。”
容格格摇摇头,说:“我没事,先去机场,免得错过班机。”
既然她坚持,阿全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于是将容格格护送上车后,赶紧开车驶往机场。
其实容格格的想法很简单,她只想尽快赶回去,她要告诉父母——她爱的人是凉笙,她不想去相什么亲,除了凉笙,她这辈子不会嫁给别的男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保姆车飞驰在机场路上,容格格揉了揉干//涩不适的眼球,有些恹恹欲睡。
“三小姐,抵达机场还有半小时,您睡会儿吧。”阿全说。
她点点头,歪过头去刚要闭上眼睛,耳边却蓦地响起一阵刺耳的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