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台风侵袭】

周日哲煜铭锐两人忙了一上午，把事情挤在一块解决了，赶着中午回来了。临回家前还买了新鲜的龙骨，里脊，大虾，大包小包的提回了家。

这几天砂锅一直在灶台上煲着汤，就没冷却过。从滋补的当归排骨汤到滋补的玉米萝卜大骨汤到山药炖猪蹄，吃的铭雅、哲煜肚滚溜圆，红光满面，哲煜每次照镜子的时候都要默默地摸摸自己的脖子，生怕长出双下巴。

“哥，我不喝了，我都喝了两碗了！”铭雅崩溃大叫，“我只是摔了腿，都快好了。”

铭锐将汤碗撂下，“那是中午的份，这是晚上的份。就是碗清汤，油我都给你撇了，没多少肉，还有你爱吃的山药。”

铭雅往汤面一瞥，汤色清亮，漂着青葱、零星油点，汤底沉着枸杞，山药，勺子一搅，起起伏伏，一旁还放着肉质酥烂的鸽子腿。

见铭雅苦着一张脸，铭锐眼皮一垂，神色凄凉作忧郁状，“这可是买的新鲜鸽子做的，可鲜了。以形补形，哥哥小火清炖的，你哲煜哥想喝都给我拦了，就为了留给你。雅雅……”

厨房里大口吃着鸽子腿的哲煜：“……”

铭锐睁着眼睛说瞎话，煽情言语张口即来，直把铭雅说得泪眼汪汪，招架不住。铭锐一边说着一边帮铭雅按摩关节，换药检查。比起开始已经好了很多，至少没有那么红肿了。

喝了汤，吃了肉，铭雅捧着哥哥买回来的书，翻了两页，问道：“哥，我明天去上课吧？都歇了几天了，再不去功课落下太多，我心里没底。”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才多久，好好养着，别不当一回事。到时候跟你朋友借笔记抄抄，哪里有不懂的就问你老哥，绝对赶得上来。”

铭雅还有话说，铭锐收了碗拿着药直接遁了，留下铭雅哭笑不得在后头喊他。

“哥……”

一觉醒来，窗外大雨瓢泼，乌云密布，室内昏天盖地。天边滚过几声响雷，轰鸣阵阵，在头顶炸响。外头雨势极大，砸下地面的水声犹如洪水咆哮奔腾不止，声势骇人。

几天前就预告有台风上岸，等了两天晴空万里无云，这才刚放下心来，就被弄得措手不及。阳台上收回来的花盆刚摆上去，这会儿又要收下来了。

铭锐踏着哲煜的身子下了床，赤脚奔到妹妹房间，把窗户关紧了，阖上窗帘，倾天雨声瞬间掩去。

被窝里的铭雅动了动，半睁开眼睛迷糊道：“几点了？”

“再睡会儿，外头下雨了，今天不上课。”

铭雅拉紧被子，低声应了一句又睡进梦乡中。

铭锐顶着狂风骤雨收拢了阳台上的衣服，湿了半身。收回来的衣服也被打湿了不少，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奔回客厅的时候，哲煜正把窗台上的花盆搬下来，急促的雨水带着风斜飘进来，窗台上俱是水流。

等一切都归拢完整，天际现出鱼肚白，天光大亮。然而骤雨未停，窗外俱是磅礴大雨，白蒙蒙的世界，俯看楼底，连楼房轮廓都不清不明。学校早已发来通知，不用上课，等雨停了再到校。

铭锐打开电视，按低了声音，新闻播报的声音低低响着。

今天凌晨强台风登陆，s市狼藉一片，有些地方被淹得不成样子。

挂在半空中的广告灯箱被刮了下来，砸在底下停着的车子上，车顶盖都凹了了下去，玻璃窗裂成碎片。

最令铭锐心有余悸地是关于郊外一处山体滑坡的新闻，铭锐和妹妹住在星河花园的时候曾经路过那里。电视上播出的片段却一点儿也看不出那处原来的样子了，连人行道上的白色栏杆都给橙黄色的泥土给掩埋了。修建成梯形的石墙也断裂成几块，倒塌在土堆上、路边，堵住了去路，那片已经被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

外头的雨雾渐渐散去，大风却刮得越发放肆，树枝狂舞，沙沙作响。窗户也给震得咚咚作响，外头时不时响起重物倒塌的声音。

铭锐靠坐在沙发上，客厅里关着窗，拉上窗帘，光线昏暗。他心不在焉地调着台，在s市电视台的一个频道停了下来，上面正在介绍s市近年来的发展，提到会在芬水村附近选址，建立高科技园的尝试。铭锐瞳孔骤然紧缩，映着电视光线的眼睛里情绪万变。哲煜只觉得他身子一僵，又缓缓放松了下来。

“冷吗？”

“还好。”话虽这样说，但哲煜还是把铭锐拉近身边，两人依偎在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