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听得此话,竟是一怔。
自她有了预知之力,如此诚心诚意的感谢之话她倒是第一次听到。
他人若是得她相助,只当是得了便宜,又或是自中窥见利用之机,多了几分心思。而这皇太孙,似是极为磊落,感谢之情,发自肺腑,无半点伪装和利用之意。
她怔了怔,心中忽觉伤感。
垂下眸去,她只谢礼道:“殿下客气了,沈姝不过是一介女流,能帮的自是有限,殿下吉人天相,就算是无沈姝相助,此事也迟早会真相大白。自古以来,恶人不敌善人,恶人有恶果,善人有善报,如此因果,自有天定。”
皇太孙听得沈姝此话,更觉讶然。这沈姝,对答之中,尽显谦逊与豁然,只有心中宽广之人,才能如此。看来,她不仅仅是心思通透之人,还是个心意淡泊之人。
皇太孙道:“沈姑娘如此谦逊,吾极是佩服。”说罢,他看了看沈姝和徐紫,衷心说道:“你和徐姑娘二人,一个身负异秉,谦逊淡然;一个身手不凡,灵动聪颖。乌百户,你能得此二人,真真是幸运。”
乌廷渊听得皇太孙之话,道:“也是机缘造化,极是难求。如今我们既然同殿下相识,又在殿下之处,此种缘分,自是不浅。今后若有他事需我等相助,说话便是。”
皇太孙点头道:“如今凶险之时,能得你们相助,真是吾之幸运。”
乌廷渊听皇太孙如此说,心中也是有些疑惑不解之处,便道:“殿下,这赵王,为何如此阴谋陷害于你?要说他二人是为了皇位,那不应该是同当今太子,也就是殿下的父亲过不去吗?”
说起此事,皇太孙微微叹息一声,说道:“要说在这两位皇叔的心中,吾可说是眼中钉、肉中刺,此中厉害,较吾父更胜。”
“会有此事?这又是为何?”乌廷渊讶异说道。
皇太孙身旁侍卫插话说道:“殿下英武,文才武略,极是出众。皇上对殿下的欢喜,宫中众人皆知。”
此话是说,皇上最喜欢的是皇太孙殿下。那么,对于他的父亲,皇太子,或许皇上都未必有那么喜欢。
也就是说,皇上立太子太孙,实际上,是先看中的太孙,之后才定的太子。
想到此,乌廷渊暗暗心惊,也陡然了解到了,为何那赵王汉王,如此看皇太孙不顺眼,非全力诛之了。
皇太孙抬手制止住那护卫,又叹息说道:“吾倒未必有那么出色,只不过是恰巧受皇爷爷喜欢。皇爷爷对吾的欢喜,吾极是感谢。只是在这宫廷之中,蒙盛宠,却未必是件太好的事。”
乌廷渊默然,宫廷争斗,确是如此。谁在那尖峰之上,谁便是那众矢之的。其他皇子,未必就没有这心思,不过是赵王汉王,也为徐皇后所生,比其他皇子,更要有资格,故此所作所为,更是心急和出格而已。
“之前两位皇叔,各自为政,还略为收敛。但最近看来,似是已经联手,今后的日子,只怕是更加凶险了。”皇太孙微微皱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