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布料缠着,她就发觉手腕那儿凹下去一块,想到那白烟的毒性,她就知道他肯定是在皮肤大面积腐烂前把腐蚀的皮肤给割了去,可想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没想到割的那么深,表盘大小的一块肉给生生剜了去。酷儿拿棉棒的手有些抖,这么厉害,她不知道该不该用酒精给他消毒。
“你是不是傻啊你,伤这么重了你还跑进去救什么人啊,你不会先给自己医治一下!”酷儿骂着他,声音里带着哭腔,那么多救援人员呢,也不差他这一个,他好好消消毒包一下能怎么样!
“我不是没事么。”顾西权笑着说道:“那么多人葬身毒气中,那时候哪还能想到自己,多一秒就能多救一个人出来。”
酷儿不乐意:“平时也没看你这么英勇无畏。”她也常常佩服那些穿梭在危险中保护百姓安全的消防员警察们,佩服他们的不惧危险,佩服他们的大义凛然。但这事儿放到自己身上,她宁愿他胆小退缩,也不愿他去冒那个险危及生命。
知道她关心他,他笑着逗她:“你检查了一番,确定我只伤到了手腕?”
“还有哪儿受伤了?”被他一说,她急起来,慌乱的抓着他满身的找:“你赶紧说呀,还有哪儿受伤了,你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
顾西权笑的胸膛乱颤,声音低沉魅惑:“你光看了我脱了衣服露在外面的,那被衣服盖住的地方你不看一看,那里可更重要,你就不怕那儿伤到?”
正急的六神无主的酷儿听到他的话一愣,眼神顺着身体往下瞄,他身上穿着的不就只有那条……脸腾地一下红了。握起拳头来重重的锤上他的胸膛却轻轻的落下:“都什么时候了还耍流氓!你有病啊你!”
顾西权起身抱住她,把她的小脑袋按在胸前,胸前烫烫的,也不知是他的胸膛烫,还是她的脸烫:“我认真的,那里才是你最应该关心的地方,万一……你岂不是就真的守活寡了?”
“切,谁说要嫁给你了,你做梦呢?”酷儿白了他一眼,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不对,你怎么起来了?我不是绑着你的手脚吗?”其实原本她是想效仿小说中给他绑个大字的,奈何领带不够长,皮带也不够,只能把他双手双脚绑在一起,没想到却给他留了挣脱的机会。
手上脚上还挂着领带和皮带,顾西权不屑的晃了晃:“就凭这些,你想绑住我?”
好啊,合着是逗她玩儿呢?亏她还以为自己今天终于雄起了一把,把顾西权给治服了,原来人家是拿她当猴儿耍。
却在这时,大门猛地被撞开,一队人马冲进来,一管冰冷的枪管抵上后背。
冲进来的人夹着寒凛之气一字排开,手中的枪直指床上的人。
众人进来看到床上的景象也是愣了愣,随即一股子怒火直冲脑门。
死了那么多人,作为该次展览的安全负责人,他竟然还有心情和女人*?
看看那姿态,看看那表情!衣服脱光,手上脚上帮着绳索,抱着女人坐在身上。不用去想就知道他在干什么。真是荒淫无耻到极致。这个时候,那么多人被毒气杀死,那么多人生命垂危在医院里抢救,他竟然还有心情抱着女人醉生梦死。
拿刀抵着他兄弟的脖子,冷血无情的割裂他们兄弟的喉腔,就是为了出来和女人上床?简直是不把人命当回事!若不是军纪在身,他一定会一枪突突了这对狗男女!飞鹰队队长对着顾西权咬牙切齿,枪管直挺挺对准他和他身上的女人,只要他敢反抗一下,他保证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脑中是兄弟脖子上喷洒出的血液,是兄弟失血过多而冰冷的身体,差一点,差一点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就死在这个荒淫残酷的权二代手里,他紧紧扣住扳机,准备随时射杀这个没有人性的男人。
被枪管一抵,酷儿一惊,疑惑的转过身来,看到的就是一排荷枪实弹的军人。
她低头看了看抵在面前的枪管,又瞅了瞅一脸愤怒的士兵,虽然心中有疑惑,但她很快便分清形式,对方,是冲着顾西权来的。
从床上跳下来,眼神骤冷:“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私闯研究院!”
脑中在快速运转着,按理说,部队上的人和顾教授应该是一边的人,怎么会带着枪闯进研究院?但这时候,她没有时间去向顾西权询问,她直直抵上枪口,逼得拿枪的人往后退。
她在赌,赌这人不敢开枪。
是真的军人,就有严格的军纪。她只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没犯过法,做错过事,他们,不敢对她开枪。
“我们今天来找的不是你,没你什么事赶紧给我让开!”在他眼里,这个女人就是个出卖*靠着顾西权的势力狐假虎威的小角色,他根本不屑于跟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说话。
“跟我没有关系?”酷儿冷笑,手指拨了拨抵在胸前的枪管:“敢问军人同志,跟我没关系你用枪指着我?我这办公室可是有监控,我是不是可以拿着这个把你告上法庭?”
“另外,我没犯法,你没有任何文件就私闯我的研究院,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欺负她小老百姓没权没势是吧?当她是吃干饭好惹的?
“小丫头,今天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少掺和捣乱,坏了事你可担当不起!”那飞鹰队队长越看她是越恨不得直接给她一枪子,就是因为她顾西权伤了他一个兄弟?就是这个女人?哼,他看她也不是个好东西,狗仗人势倒是用的挺顺溜:“我今天是来找顾西权的,识相的赶紧给我闪开,顾西权犯了事,我进研究院不需要任何证明。”
“是么?”酷儿挑眉,拨开他的枪管紧逼向他,明明比那人矮出一个头来,气势上却丝毫不输:“噢,我忘了告诉你了,顾教授在不久之前把研究院转在了我的名下,现在,我才是这里的主人。”顾西权之前确实把自己名下的产业分半转给了她,她只不过是模糊定义了一下,并没有说谎。
三番两次被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挑衅,男人脸上已经染上怒气,枪管举起指着她的脑袋,威胁道:“我不管这研究院是谁的,顾西权,今天我必须带走!”
话还未说完,手腕突然一撞,手中的枪一歪,再反应过来,头上已经顶上一管枪。
顾西权已经穿好衣服,他单手揽住酷儿站在面前,枪管重重戳上队长的额头,声音冷沉:“你的教官有没有告诉过你,枪在人在,枪丢人亡?”
男子目光一凛,只眨眼的工夫,顾西权竟然把枪从他手里抢了去。
他看到顾西权的食指勾动扳机,无畏的闭上眼:“少罗嗦,要杀要剐随你便!”
“吧嗒”一声,扳机叩响。
男人咬紧牙关,面部绷紧,等待子弹爆头的那一瞬。
在场的所有人都绷紧神经盯着顾西权,没人能想到他竟然敢真的扣动扳机。
一秒,两秒,三秒钟过去了。飞鹰队队长睁开眼,面上已经汗如雨下。他疑惑的看向顾西权:“你……”
顾西权展开手掌,子弹一粒粒从手心掉落。他冷笑着把枪一扔,重重砸上那人面部:“记住,别拿枪对准我的女人,这是给你的教训!”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飞鹰队队长脸色煞白,一张脸恨得咬牙切齿。他以为顾西权不过是个捣鼓高科技设备的文弱书生,没想到,他却在他手里接二连三的栽跟头。
顾西权拍拍手掌,对着门外朗声说道:“唐叔,戏看完了,该出来了吧?”
没人授意,这群人敢带着枪随随便便闯进他的办公室?
随着话音落下,从门外走进一个身着军绿制服的中年男人。酷儿分不清他身上的条条杠杠代表哪一等级,但知道他应该是个不小的官儿。
但一想到他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授意他的手下这么直接闯进来,她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即使他穿着那身草绿色。
被叫做唐叔的人缓步走出来,上前拍了拍顾西权的肩膀:“好啊,小西,身手不减当年啊。”
“客气话就别说了,说吧,想怎么着?”顾西权扣上扣子把伤口遮挡住,揽了酷儿护在身旁。
那中年男子哈哈一笑,好似刚才的剑拔弩张从来没有发生过,他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然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还拍了拍一旁的位置示意顾西权就坐:“年轻人啊,就是争强好胜,我不过是找你来配合着调查一下,怎么,连你唐叔的面子都不给了?”
配合调查?只是简单的配合调需要带这么多人?这里面的不对劲儿连酷儿都看出来了,她担心的捏了捏顾西权的手,大眼看着他,带了询问。
顾西权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在沙发上坐定:“配合?要真需要我配合,那倒是好说。就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调个查还需要一队武装荷枪实弹的来‘请’了。”顾西权淡笑,面上带着玩味儿:“我是不是要多谢唐叔对我的重视?”
“小西!”唐叔敛了神色,面皮绷紧严肃起来:“死了那么多人,不是闹着玩的。为什么好好的会突然关闭所有出口排放毒气,这必须给民众,给各国一个交代!”
这话说得就意味深长了,顾西权冷笑着不说话。酷儿坐不住了,面上仍保持着尊敬,但话语里已经带了不客气:“这位长官,你的意思是顾教授让人排放的毒气?是顾教授杀得那些人?你不觉得你的说法可笑么?”
是顾丧失率先冲出那魔鬼之地找到了生命的出口,是顾丧失不顾生命危险率先冲进去救人的,倒头来,竟然还怀疑到他头上了?这群人长脑子是喘气儿的么!
被一个晚辈这么质问,叫唐叔的中年男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他瞥了一眼顾西权,眼神很明确:“小西,我们换个地方聊。”刚才他在门外已经见识到了这小丫头的咄咄逼人,不是他怕一个小丫头,而是他一个男人,还是长辈,实在是无法和一个小丫头计较,最好的,便是把这小丫头给支走。
俗话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同理,唯女子和小人难缠也。
这种纯男人之间的话题,他不想和一个小女孩儿叽叽歪歪。
况且,按理说,小西也不愿意在女人面前被人掉了面子。
可顾西权是谁?他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主儿么?
“酷儿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在这儿说就行了。”不耐烦的一口回绝,这些人,官儿当的越大越畏手畏脚的事儿多!
“你!”唐叔笑了一声,收起脸上的假意和善露出真面目来:“既然小西是个痛快人,我也就不用绕弯子了。死了那么多人,你该知道,现在还有那么多人在医院里接受治疗,这个说法,你必须给,不然,别怪你唐叔我不顾多年情谊。”
这个意思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了?
这么多人命,他可背不起。
“唐叔,你这话说的不对了,怎么需要我给大家一个交代?”顾西权笑着看他,眼神里淬了冰渣:“展览会议安防不力,是你飞鹰队守卫不当,怎么是我的错了?我的责任是保护各国宝物安全万无一失,我做到了,该自查的是唐叔你。”
“小西,人是怎么死的,你比我这个门外汉更清楚。”唐叔顿了顿,说道:“展览会议进行的好好的,通风口突然关闭,门窗也同时关闭,我不懂,难道你也不懂?你这是告诉我这门窗是自己关闭的,这毒气是自己跑出来的,这些死掉的人都活该是不是?”
“这话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顾西权说道,手指缠绕着酷儿的秀发,顿了顿说道:“唐叔现在最该做的是去查一查那个撞击展柜的人是怎么突破飞鹰队的重重守卫进去的。”
唐叔被说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作为长辈,他还是极力忍着:“小西,放了不明身份的人进去是我飞鹰队的失职,但大家都知道毒气是从通风口排放的。我听说,在之前的比试过程中,对方的人就是惨死在你的机关之下,你觉得你不该负这个责任?年轻人出错不要紧,要紧的是不敢去认识自己的错误。”
说起这个,顾西权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连唐叔这个圈子外的人都知道他系统的机关,可见他身边这个内奸把消息散播的多彻底:“既然唐叔说起机关的事,那我就费点口舌给唐叔解释一下。”
顾西权笑了一下,以手机遥控电脑打开演示视频:“我之前比试用的系统确实是如传闻所说。但我用的是干冰汽化出的二氧化碳,二氧化碳充盈封闭的空间,可让人瞬间毙命,这不假,相信在座的各位也很容易明白。但展厅有多大,各位都知道,我若是采取这个安保系统,我需要多少干冰?又需要多少二氧化碳?各位觉得可能?是了,各位可能会说二氧化碳杀不死人,我顾西权换了毒气。是各位傻呢还是各位傻呢?各国领导人,包括我的爷爷奶奶,我和我的爱人都在里面,我会用这么毒的招数?”
“当然,有人傻的转不过弯来认死理,我也没办法。”顾西权冷笑一声,调出今天所用的安防系统:“在清理尸体的时候,你们应该清理出一具被烧焦的尸体,法医很快就会给出尸检结果,是电击而死。”他遥控着视频给他们展示:“今天的安防系统跟通不通风没有关系,我在展柜外设置了电控系统,只要有人想强行破坏展柜,电流系统就会启动。”顾西权扫视了一眼,懒声说道:“我解释的这么清楚,各位该听明白了吧?”
这是在*裸的藐视他们的智商,那小队长太阳穴突突的跳,额头上青筋暴突出来:“你的意思是今天的灾难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若不是你控制不力,通风口和门窗会被敌方控制?”
顾西权修长的手指敲着沙发,淡淡一笑:“真是体味了一把什么叫智商是硬伤,我之前说过,我只负责宝物的安全,门窗通风口,这不该是你飞鹰队的事么?难道你飞鹰队就是站了门口当摆设的?你把守重要出口,你倒是跟我说说,门是怎么关上的?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何我出去的时候,外面一个警卫都没有?”
三个问号掷地有声。若是门窗通风,不会有那么多人被活活困死在里面等着毒气发作,更不会有那么多人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一样任人宰割。若当真要负责,恐怕他飞鹰队的职责更大一些。至于为何通风口会释放毒气,这个还需要查证,他怀疑有内部人员官匪勾结。
那小队长被他问的答不上来,急的面红耳赤,眼瞪得溜圆瞪着他。
“好,好,你把这个推得一干二净,那我兄弟的命呢?”小队长旋身猛瞪李酷儿:“我兄弟的命怎么算?你作为一个公职人员刺伤警卫,这怎么算?难道权少要说杀我兄弟的人不是你?”
“呵!”顾西权冷笑:“第一,你兄弟没死,第二,是你找死!”
“你们谁愿意告愿意处罚,悉听尊便,我顾西权随时奉陪。”他站起来做出送客的意思。
唐叔却做着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看了一眼他一直搂在怀里的酷儿,眼神里充满了打量:“小西,唐叔和你爸多年的交情了,唐叔不想你出事,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为了一个女人如此莽撞。女人不过是个消遣,真娶回家,还是要找个懂事不拖后腿的。今天唐叔真不想难为你,但你做出这种伤害同僚的事,我不得不把你带回去给个交代。”
“来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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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沫沫亲的花花,假期就快结束了,宝贝儿们都在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