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儿保持着向前跑的姿势被人拎住衣领，像是被掌控命运的提线木偶。

“去哪儿？”顾西权冷冷地声音在背后响起，那种清冷阴沉跟这漆黑的夜相映成彰，让人汗毛直立。

酷儿僵硬地扭过头，摆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太晚了，我回去睡觉。”

“很晚了么？”顾西权装作不知道抬起手腕看表，十一点半，确实不早了：“但月亮还没出来呢，你不看了？”

“不，不看了，教授您光芒太盛，月亮都不敢出来了。”这个时候不拍马屁更待何时？酷儿转身掰着抓住她衣服的利爪，企图偷偷摸摸地溜走，但奈何利爪的主人就没想这么轻易放过她。顾西权把她拎到跟前，让她转过身子面对着他，抬起她的下颌正对上自己的眼眸。他细细摩挲着娇嫩的唇瓣，擦着她耳朵轻声呢喃：“这张小嘴真厉害，纸条就是你写的吧？”

酷儿激得浑身一颤，笑着摇着头后退，“我对顾教授您崇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骂您呢。肯定是哪个不长眼的嫉妒您丰神俊朗年轻有为。”

“是么？”顾西权玩味，“所以你崇拜到夜夜思君难入眠，大晚上来我办公室睹物思人？”

能不这么不要脸吗！酷儿心底猛吐槽却不敢表露出来。她今年一定是犯太岁，做什么坏事都能被顾丧失给抓住。本来她是想趁着偷塞请愿书的机会塞张骂他的纸条出口恶气，谁知道竟然让他发现了。

她突然把视线转向顾西权脚边的狗蛋，水眸中闪过疑惑。顾西权在家她是知道的，为何会在此时此刻突然出现在学校？说没人给他通风报信她绝对不信。那最有嫌疑的就是狗蛋了。

酷儿压弯嘴角鄙视自己，她怎么就忘了狗蛋是顾丧失研发出来的，他的机器人，当然听他的。

“狗蛋你这个叛徒！吃里扒外，亏我对你那么好！”跟它的主人一样狡猾善变。

狗蛋害怕地躲到顾西权身后，探出圆圆的脑袋可怜兮兮地看她。它好无辜，它的眼睛本来就是个摄像头，直接连接主人的电脑，只要主人想知道，小主人的一举一动全掌握在内。

“它要是向着你才真正叫吃里扒外。”顾西权一脚把它踢出老远，关了车灯，拉着她往办公室走。黑夜中突然亮起一簇光束。不同于车灯的强烈，是白炽灯的那种亮白。

酷儿知道，那是手电筒的光。大概是为了契合百年老校的名号，学校的路灯一律的晕黄暗淡，手电筒的白光射来，格外的亮。

光束在附近来回扫射，跑步声中夹杂着大喝：“你们两个，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