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气熏天的刑房,弥漫着血腥味,锈迹斑斑的铁链上,不知被多少亡灵的血液腐蚀着。
他一身白衣在这肮脏之地注定难逃一劫,四肢吊在空中,被拴上了铁链,似要将其筋骨俱断,他呆呆的看着上方,不言不语,嘴唇干裂。
不远处,他一身玄色便衣,桌上熏着香驱臭味,两边有下人扇着蒲扇,手捧冰镇的凉茶,在这里看了他三个时辰,没有开审的意思,只是想慢慢的折磨他。
“郁王,你可知罪?”他若无其事的喝了一口茶,杯盖与杯口间发出的脆响清晰可闻。
安陵流郁没有答话,似睡着了般,不想理他。
“你不招认,那朕就算你默认了。”
“无论说与不说,皇上一样会给臣扣上这顶弑君的帽子,臣还是不要狡辩的好,以免受皮肉之苦。”
“哦?”他眉毛一挑,似乎觉得他瞬时变乖了,“既然郁王这么有自知之明,那朕还是让人伺候一番比较好。”他瞟了一眼旁边的刑部官员,“郑大人,你说怎么伺候郁王比较好?”
郑友天拱手哆嗦着走到他面前,“皇上,这刑法太多,不知皇上要哪种程度的?”
“朕若知道还问你?”他眼睛怒视着对面体态发福的人,“没用的东西,来人,将郑友天的帽子给我摘了。”作为刑部的首领竟这么胆小怕事,还真是用人不当。
“皇上,微臣知罪,微臣再也不会犯了,微臣知罪。。。”他多么后悔自己顾忌郁王的地位以及背后黎太妃的势力,如今却要地位不保。
一片哀嚎声远去,刑房又恢复了平静。
“温公公,先给他来点简单的烙刑。”
“奴才遵命!”一生唯皇上是从的人,从不会忌惮别人。
火盆中的炭火烧的通红,一根铁棍被放了进去,不知有多烫,对面仍是没有说话。
周靖儿一身翠色长裙更水嫩了几分,她静静的等在朝慈殿里,却是心急如焚,她已经等了太后她老人家一个时辰了。
曾以一曲《阳春白雪》惊艳四座,取悦帝王心,几日后被封了才人,体态婀娜,千娇百媚,甚得帝心,仿佛以前那个嚣张跋扈的斐月郡主不存在般,这表兄妹之间自古便是金玉良缘。
“靖儿可是等了许久了?”周太后一身深红色绸缎姗姗来迟,到了夏季变得嗜睡了些。
周靖儿一脸娇笑,“哪有,靖儿刚来不久,倒是叨扰了姑母的好梦!”
“还叫姑母?”她眉眼一竖,带着几分挑逗的笑意。
周靖儿扭捏的叫了声“母后!”小脸也变得通红。
“你出自我们周家更应该懂得分寸,更应该知道怎样长久捕获君心,沉儿那孩子虽说喜新厌旧了点,对你还是有些情份的,在哀家的面子上也不会冷落了你去,你可要把握好机会。”
“靖儿知道,皇上表兄对靖儿没有之前那般抵触了,还是母后教导的好,靖儿以后便知道收敛性子,做一个温婉贤淑的人。”
周太后点点头,“沉儿今日怎不来给哀家请安,你可知他上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