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现下还不能太冒进,再说了,先不论这次我遇袭的事,就算我不去父皇那儿说什么,海剑和向锋也会汇报给父皇的,而且谢琰是不可能会放过谢玟的。”谢璟嘲讽一笑。
谢琰和谢玟一同联手设计徐幼容和徐明婳,想瓜分了这两个江左徐家仅剩的嫡女。这其中布置的犹如天罗地网,让谢璟的人在前期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探听得到,可谓是煞费苦心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世上终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最后还是因了谢璟的搅局,和一系列的意外,让两人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虽最后谢璟和徐幼珊也被牵扯进来,并且从另一各方面来说,谢璟也是被谢琰和谢玟暗算成功。被迫和徐幼珊完婚了的,但谢璟和徐幼珊的这件事有些例外,因为这事能成,那个背后真正的操纵者是谁,其实不言而喻。
但不管怎么说,反正在荣华殿的那晚后,谢璟和徐幼珊完婚,谢琰代表大周与东暨公主联姻,而这事后,三位皇子中。唯一安然无恙的,看上去好像就只有谢玟了。
可若只是这样,谢琰也许还不会像现在这样的痛恨谢玟,但问题就在于,在谢琰因贪赃军饷,妨碍周惠帝得江山稳固一事发生,被周惠帝厌弃后,谢玟居然还趁机踩了谢琰好几脚,生生的把谢琰往那至尊之位的路给全封死了,不然谢琰与东暨公主的婚事。不会定下来的这么快。
所以对于谢玟,谢琰是不会放过的,既然他与大统已无缘,那么他视为唯一对手的谢玟。谢琰也不会就那样轻易放过他的。
而对于这一切,谢璟都是知道得很清楚的,所以谢璟现在不着急对付谢玟,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不被周惠帝给惦记上,他要如周惠帝一切所愿,尽量把日子过的不如意和低调。不然就像他和徐幼珊的婚事一般,他会继续被周惠帝给设计好一条条“完美的未来”。
谢璟想到这儿,不自觉的就长指用力,把书角都捏的皱起,可就在这时,门外楚黛的声音忽然响起:“参见王妃。”徐幼珊回来了。
谢璟抬眼望去,只见轻微的脚步声慢慢靠近,然后就看见了徐幼珊的身影,今天的徐幼珊穿了一件织锦木兰的襕边平罗衫,和一条宝蓝色的盘锦镶花曳地裙,头上一支缠丝赤金凤簪,在她走进来时,映着盛夏的阳光亮发出了璀璨的光芒,让人不自觉的会闭了闭眼,闪过那些不容忽视的亮光。
“参见王妃。”闻歌向徐幼珊行礼。
“起来吧。”徐幼珊先看了一眼谢璟,然后才笑着向闻歌说道。
刚刚闻歌来给谢璟禀报事情,徐幼珊自然是自觉避开了,只是两人在房里说了好久的话,眼看都快要巳时正,他们却还没有要结束的意思时,徐幼珊就不等了,让月黛提着食盒跟着她,径直就进房来了,毕竟谢璟现在是病人,而墨大夫也是吩咐过来的,谢璟现在需要三餐按时,好好调养身体的。
“闻歌,你先下去吧,有事午后再来。”而就在徐幼珊径直进屋来,直盯盯的看了谢璟一会儿后,谢璟就叹了一口气的放下书,然后就让闻歌先退下了。
“是,那闻歌告退。”闻歌躬身就退了出去,只不过在心底,闻歌对于徐幼珊,可是佩服的不得了啊,除了墨大夫外,他们的这个小王妃,居然也能让王爷退步,这可几乎是千载难逢的现象了啊,怎能让人不佩服徐幼珊?闻歌一边惊叹,一边马不停蹄的就离开泊微后云,回空山居去处理谢璟吩咐下来的事情,但闻歌才刚刚离开了泊微后云,就在外面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沉香!”闻歌讶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次谢璟离京去范阳,没带闻歌,也没带沉香,至于没带闻歌,是因为谢璟有事要让闻歌去做,所以闻歌得留在帝京,没能跟着谢璟去范阳;而沉香嘛,则是因为谢璟不放心赵嬷嬷,毕竟赵嬷嬷被人下药的事,到现在都还没查出些什么线索来,这让谢璟对于他的这个府邸和府邸中的人,实在是刮目相看啊,所以谢璟在离京前也就临时吩咐了沉香,让她留在帝京,留在楚王府、明潇院里保护赵嬷嬷。
而对于谢璟的这个命令,沉香当然是不高兴、也不想接受的,可沉香又不敢不遵从,所以到了最后,闻歌和沉香都是留在了神都里,都没有跟着谢璟去范阳的。
至于在谢璟重伤回京后,虽这重伤的消息是封锁了,没在神都里传开的,但对沉香而言,却是瞒不住她的,在谢璟回府的第一天,她就是知道事实了的,可等她心急火燎的赶到了泊微后云后,却被向锋给拦在了外面,理由就是墨大夫吩咐过了,谢璟在睡下后,任何人不得打扰。
这一番话,当场就把沉香给惹急了,都顾不得向锋是周惠帝眼线的真实身份,差点现场就和向锋给杠上了,要不是闻歌闻讯赶来的及时,拉走了沉香,那估计后果也是要闹大了的。
但就在沉香被闻歌拉回了空山居后,沉香就发火了的,问闻歌干嘛不帮她,而闻歌就说了,人家向锋说的是实情,墨大夫是吩咐过他们,在谢璟睡后,是任何人都不得去打扰的,闻歌让沉香不要心急,等谢璟醒来再去看望他。
可闻言后的沉香沉默了许久,只问了一句,“所以我现在是‘任何人’中的一个了,而那徐家的庶女,就是特别的那个了,对吧?”
徐家的庶女?沉香这五个字一出口后,闻歌就是呆了的,而沉香在看见了闻歌看着她,那惊讶的表情后,她自己也是愣住了的,只是随后,沉香扭过了头,看着旁边那片珍稀得金黄色的月季花,逞强的继续说道:“我有说错什么吗?她本来就是徐家的庶女,像她这样的人都能嫁给殿下成为正妃,这简直就是天大的错误,说到底,她不过就是一个卑贱的姬妾所生下得卑贱的庶女罢了……”
“住嘴!”
风,微微的吹着,吹得闻歌那条尾端坠着一颗只如红豆般大小珍珠的青色发带,也在风中摇啊摇的,摇得它拂过了闻歌对着沉香,第一次那样失望的神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