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苏泫对徐幼容,最出名和众所周知的,就是他对她永远的不假辞色,和永远的冷冰冰。而徐幼容对聂苏泫,最出名和众所周知的则是,不管他对她怎样的不假辞色和怎样的冰山脸。她却永远都会笑靥如花的看着他,就算有一天他不在乎也不介意的终于惹怒她了,可在下一次见面时,她却会又马上的忘记了先前的不愉快。在他身边再次笑靥如花的看着他。
可聂苏泫对徐幼容这样,人们其实还是能理解的,尽管他们觉得他喜欢不了徐幼容这样的天之骄女,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事,但人的喜欢和不喜欢虽历来的都是莫名其妙的。可它不也正是最好的理由吗?
不管是怎样不可理喻的事,只要冠上喜欢不喜欢这样的字眼,似乎人们都可以有了一丝理解之意。
就像徐幼容这样的对聂苏泫好,不也就是正因为这样吗?
可其实人们不知道的是,徐幼容虽对聂苏泫这样的好,不管他怎么对自己不假辞色,和几乎就没一点的好脸色,但徐幼容却还是这样始终的对他好、喜欢他,其实也并非没一点外在因素的。
最起码只要在聂苏泫的身边,徐幼容就会感到无法言喻的安全感。不管多危险的事情,只要能在他身边,她好像就不会担心一般、他都会帮她摆平一切一般。而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让徐幼容放不开聂苏泫的地方,则是他就算对她再怎样的冷漠,但只要她一喊疼、喊累,他就会无意识的开始照顾她,并且是一直一直的。
而聂苏泫对徐幼容的这些温柔,可能是连聂苏泫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但却被徐幼容珍藏在了心底。并且一直不愿放开它们。至于这是不是只是聂苏泫的风度,不只对她,对于其他人他也会一般的这样去照顾和帮助他们,徐幼容就不知道了。而且她也不想知道。
说她自欺欺人也好,可徐幼容只不过就是想要给自己一个理由、一个动力再继续努力的粘着聂苏泫罢了,这又有什么不对呢?
再说了,安全感这种东西,还真是太过稀缺了,徐幼容既然碰到了。人家现在又正好是男未娶女未嫁的状况,她聪明的霸着不想错过它,也不是什么不对啊。
最起码,现在在荣华殿的中殿和后殿交界处的这隐蔽角落处的小阁里,面对着谢璟这个只会给她带来无穷压迫的人来说,聂苏泫对于徐幼容,还就真是显得那样难得和让人怀念了。
“徐大小姐似乎还不清楚自己的境地?”
而就在徐幼容无限想念聂苏泫的这时,谢璟却已经挑了挑眉的看着她,觉得她的提议有些匪夷所思和好笑。
“不,大皇子殿下,我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境地是什么,可大皇子殿下,您应该也最清楚,我有这个鱼死网破的能力吧。”谢璟觉得徐幼容好笑,可徐幼容却不能也觉得自己好笑,因此在谢璟说完后,徐幼容镇定自若的对谢璟反问道。
谢璟看着徐幼容的神情没变,但本来已经放下了的茶杯,却复又执起。而谢璟也的确是知道,徐幼容是真的有鱼死网破的这个能力的,最起码在她面对着他时。
一开始谢琰和谢玟会想行此险招,不就是占着周惠帝对他们的宠爱,占着德、贤二妃在后宫的势力嘛?那当他们最后阴谋得逞,有了让徐幼容和徐明婳不得不下嫁他们的理由后,到时只要德妃和贤妃去周惠帝面前哭诉一下,然后再让周惠帝赐婚,那这事不就是板上钉钉的了?到时徐家还能怎么样,这天大的不公他们能找周惠帝讨回来?在徐幼容和徐明婳的贞操,可能已经被谢琰与谢玟坏了的情况下?
到时就算徐家敢冒犯周惠帝的龙颜,可周惠帝为了皇家的颜面,也绝不可能对这事松口的,因此谢琰和谢玟他们才敢这样行事,虽这事若是失败了,那就真没有后路可走了,但要是成功了呢?
反正现在因了即将入京的东暨使团一事,这已经到了必须得孤注一掷的时候了,而在德妃、贤妃和谢琰、谢玟算计了又算计之后,他们也觉得所有的事都几乎是万无一失了,胜利绝对在望。那既然这样,他们也就自动的忽略了失败以后的惨况,只想着成功时的喜悦。
毕竟谢琰和谢玟他们觉得,就算此事成功后,徐家会一时的憎恨他们,可只要徐幼容和徐明婳嫁给了他们,那他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还怕徐家会置身事外?
至于到时徐家大房和二房会分裂到什么境地,那就不是他们会去考虑的了。
但谢琰和谢玟能这样有恃无恐,依仗的都是周惠帝的宠爱,和德、贤二妃在后宫几乎独霸的权利,可谢璟呢,他有的是什么?在这件事上,他既没有周惠帝的宠爱,也没有德妃和贤妃这样独权后宫的母妃,而这两样本来就是谢璟最大的弱点,所以就算他现在手里握着徐幼容,那他也是不可能像谢琰与谢玟一样行事的。
不然到时徐家还没发难呢,只周惠帝的责难,都可能把他给灭了。
而这些,谢璟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不然他不可能在把徐幼容都抓在了自己的手掌心时,还这样的对她使用怀柔政策。可他没想到的是,徐幼容也立刻就想到了这些核心问题。
不过当然了,现在处于下风的当然还是徐幼容,因为不管怎么说,她人都被人家拽在手上了,任宰任割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而且徐幼容现在也是真的担心徐幼珊和徐明婳到底怎样了,她还想借助谢璟这隐秘的势力呢,所以在沉默中,还是徐幼容主动先开口,向谢璟说道:“大皇子殿下,我觉得我们这时还是各让一步,怎样?”
“好啊。”
而就在徐幼容看着好像根本就无动于衷的谢璟已经好一会儿,她自己也越来越沉不住气时,谢璟居然就点头了。
可在徐幼容还来不及高兴时,谢璟却突然向后面的闻歌伸手,而闻歌也马上就奉上了一叠纸张一样的东西。
“口说无凭,徐大小姐,请在这留下个凭证吧。”谢璟红唇一扬,悠悠的笑道。
“……”而这时看着平摊在了桌上的墨金纸,徐幼容却不知该做些什么反应、该有什么样的心情才好,谢璟还真的就早有准备,那要是她刚刚没有死咬着不松口,估计现在她该肠子都悔青了
……
……
“事情顺利吗?”
“回圣上的话,一切都很顺利。”
“好,记得到时候来通知我,知道了吗?”
“是。”
内侍大总管孟海看着周惠帝的第一爪牙,禁卫军的总指挥使在周惠帝的一声令下,就恭敬退下去了的身影,心中疑虑重生,周惠帝这是要命他去做什么,居然这样的隐秘,连自己都是毫不知情的。要知道,孟海可谓是离周惠帝最近的人了,而现在连他居然都不知道周惠帝在命禁卫军的总指挥使去做的事,那估计是要不得的大事了。
“孟海啊。”
可尽管孟海心中警铃大作,但面上却还是恭顺的笑容不断,让谁都看不出他有异,直到负手而立的周惠帝突然唤他,使得孟海心里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后,就赶忙应道:“老奴在。”
“你可好奇?”周惠帝无一丝笑意的问道。
“回圣上的话,老奴不敢欺瞒您,老奴是好奇的。”孟海低眉顺眼道。
“那你想知道吗?”周惠帝再问。
“回圣上的话,老奴不想。”孟海答道。
“哼。”周惠帝哼笑了一声,却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孟海的冷汗这时也才停了。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说周惠帝年迈昏庸、荒唐无度,可只有孟海最清楚,周惠帝是年迈了,也许也是越来越荒唐无度了,可若说昏庸?
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