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白行礼退下,在走到前院的这一路上,他看见多了很多粗壮的婆子们守在道路两旁。
后院中,齐老夫人坐在花田前的石椅上,卢嬷嬷侍在一边,申五家的则微微弯身站在齐老夫人前面。
“我早上要申五去查的,顾姨娘家的情况,申五查的怎么样了?”齐老夫人问道。
“回老夫人,他到现在只查到,顾姨娘的父亲前几年经老爷介绍,和户部尚书阮从寒搭上了线,后为其长子顾泽在中书省谋了个正六品的右使之位,到了圣上身边当差。据闻其巧言令色,能说会道;颇得圣上喜欢,在今春更是钦点他进了户部,担任度支郎中一职,圣眷正隆。”申五家的回道。
怪不得了——户部尚书阮从寒是中书令房雍的外甥。
“查到这就好了,不必再继续。可从现在开始,你派两个人去二门和后门处守着,除了拿着牌子办事之人,其余人和物品皆不得随意出入。”齐老夫人冷声道。
申五家的忙恭声应下。
这时守在路口的青芜却来报道:“老夫人,老太爷回来了。”
“这么快?”齐老夫人弹了弹袖口上也沾到的落叶和泥土,起了身,向着前院走去。
“奴婢也不知,可前面的人来报,梁太医已出府。”青芜说道。
在一行人说话间,她们已走到了前院,只见徐叡竟也独身站在原先齐老夫人怔忡的地方。
“你去后院了?”老太爷徐叡先开口说道。
齐老夫人却客气的向他微微行了一礼后才答道:“嗯,去看了一眼。”
“有什么特别的吗?”
“还好,只其中有几枝花株妙了点。”
“是吗。”
“嗯。”
眼前怎么看也绝对不是闲聊的好时机,可两人就是你一言我一语,不特别热络,可也搭得下去话的聊着。旁边的卢嬷嬷几人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好像这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梁太医怎么说?”
“说不准,伤是的确伤到了的,但时机抓的太好。”
“那你准备怎么办?”
“没有证据,只能让他进徙倚院。”
“他现在还是能进徙倚院的身份吗?”在世祖之后的督天府,实际权力还在谏院之上,受到的众目睽睽也是非常人所能理解,有了滑天下之大稽的庶长子之后,徐熙还能登上督天府府君之位已算奇迹了。
“……”可徐叡忽然对着她就笑了笑,幽幽道:“你对他的宽容到是挺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