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东方不败还是没有回来。
平安一边侍候着西门庆吃饭,一边打量西门庆的脸色。以前那些小娘,哪个不是每天盼着少爷去,少爷说一不二,高兴了就去,不高兴就不去。
现在这位竟然夜不归宿,少爷恐怕要生气了吧!不过少爷这脸色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生气,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想到东方不败那副可怕的气压,平安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其实少爷才是一直被人强迫的那个吧,如今恶霸终于走了,少爷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
越想越觉的可能,平安看西门庆的目光满是同情,原来不止他怕东方不败,少爷也是个可怜人。
西门庆还不知道平安已经把他脑补成了被恶霸强占的小白花,良家妇男,要是知道,估计立刻就要暴跳如雷了,他向来只有强占别人的份,哪有被别人占便宜的时候,幸好他不知道。
吃完饭,西门庆让平安去书店给他买几本诗词。
平安从没见到过自己少爷主动买书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西门庆不耐烦的声音中,他噔噔的跑了出去。
等跑到书店,看到那一屋子郁郁不得志的书生,这才明白,他家少爷这是受刺激太大导致转-性了!
平安连字都不认识,哪里认得什么诗词,只能让书店老板给拿,拿的越多越好。
书店老板正愁没人买书,遇到这么个冤大头,也不管是诗词还是小说话本,甚至连小黄册子都给平安装了不少,最后还热心的给雇了一辆驴车,直接送到西门庆府上。
西门庆一看那满驴车的书,脸都黑了,幸好他伸手拿了一本,发现这本书里十分的有料,比他珍藏的那些还生动形象,这才笑逐颜开,让人将书都搬到了书房。
翻翻找找了一会儿,他终于找到了一句合适的诗,这才拿出一页精致的花笺刷刷点点写了一行字。
写完之后,他叫来平安,吩咐他去池塘里折几朵莲花,连着这花笺一起送到李师师那里。
他知道阎王易见,小鬼难缠,特意给了平安一大笔银子,告诉他一定要让妈妈送到小娘子手上。
平安这才知道自家少爷的打算,不禁笑逐颜开起来,少爷吃肉,他才能跟着喝喝汤不是。
他向来乖觉,十分的嘴甜头脑灵活,又是以前就做惯了这种事情的,,立刻跑了出去,为西门庆办这件事。
一间奢华而低调的卧房内,一个小娘子正拿着一个花笺看着。
只见那小娘子生的极美,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身上一身翠绿的裙子,直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说不出的空灵轻逸,正是大名鼎鼎的李师师。
而那花笺,正是西门庆早上所写的那个。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哼,字倒是好字,就是这词太过刻意,有些哗众取宠。”李师师将花笺扔在地上,转身去看旁边敞口碗里摆放的荷花。
荷花粉嫩的颜色衬着那白瓷碗与清水,倒是说不出的好看。
第二日同一时辰,李师师又收到了一枚花笺与一株开的正好的兰花,花笺上写着“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
李师师将花笺扔了,只留下那兰花留香一室。
第三日是百合花,花笺写着“学染淡黄萱草色,几枝带露立风斜。”
李师师脸上露出一丝淡笑,但还是将花笺扔了。
第四日送来的是玫瑰,花笺上写着“接叶连枝千万绿,一花两色浅深红。”
李师师笑而不语。
第五日送来的是芍药,“艳艳锦不如,夭夭桃未可。”
李师师随手将花笺放到了桌上。
第六日,西门庆写好诗词,让平安去寻紫薇花,平安苦着一张脸道:“少爷,昨天的芍药就是我从一户人家偷来的,今天又要寻这紫薇,我到哪去给你找啊?”
“我要是知道还用你去,快去,别误了时间。”西门庆催促着。
平安接过花笺,“少爷,这都松了五日了,银子也花了一大把,这什么时候才能成功啊?”
西门庆笑着拿起一边那本昨天他没看完的小说,眼也没抬,“早晚会成功的,急什么。”
平安扁了扁嘴,感情你不急,去找花的又不是你。
不敢跟西门庆再抱怨,他眼睛一转,凑到西门庆身边道:“那位走了好几天了,是不是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