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然此话一出,聂君昊和安瑾瑜全都愣住了。
事实上,白羽然并没有刻意去查安瑾瑜,只是好死不死安瑾瑜和叶初晴是最亲密的好友,白羽然吩咐手下的人去查叶初晴的时候,他那能力爆表的助理在查清楚叶初晴的同时,也把叶初晴身边的几个人查了个清楚,包括安瑾瑜。
白羽然在搬到安瑾瑜对门的时候就听说过,安瑾瑜出身单亲家庭,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安瑾瑜的父亲会是……
白羽然犹记得那天自家那个成天板着一张脸,比颜墨那家伙还要难搞的冰上助理将资料推到自己面前时,说的那句话:“这是一份有趣的东西。”
事实上那确实是一件有趣的东西,可在某些人眼中不外如是。
聂君昊听到白羽然的话正想开口询问,却被安瑾瑜先一步拦了下来:“没兴趣。”
“嗯?”两个男人同时转过头来,一脸诧异的看向安瑾瑜。
安瑾瑜深吸了口气,微微一笑道:“我对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恨他?”白羽然向思索片刻,试探的问道。
聂君昊双眸微闪,竖起耳朵听安瑾瑜如何回答。
“恨?不,对于我来说那不过只是个陌生人而已,是生是死,贫穷富贵,健康还是残疾都与我无关。在我过去的二十年里,我的生活之中没有这么个人,在我今后的二十年,四十年,乃至六十年里,也不会有这么个人的位置,仅此而已。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自寻烦恼,知道这个做什么?”
聂君昊心头一震,猛地想起安瑾瑜当初在豆豆生日宴上对自己说的那句话:“我没有爸爸,只有妈妈,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当时他只觉得安瑾瑜是在说气话,可现在一听却觉得,安瑾瑜说的或许并非气话,而是一句再明显不过的事实而已。
白羽然也被安瑾瑜的这份决绝给折服了,笑了笑道:“是我多事了,本来还想说拿着这事邀功,感谢一下安小姐的帮忙,没想到反倒弄巧成拙了,抱歉,还有……谢谢。”
“白先生不用谢我,先查清楚再说吧,我可不想做坏人,唔……”安瑾瑜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微微笑道,“若是白先生真要表达感谢的话,以后少往我家送点东西就行了,毕竟我家可是有个老大的醋坛子,消受不起。”
白羽然闻言怔了怔,随即笑出声来:“一定一定。”
醋坛子聂君昊:“……”
送走白羽然后,安瑾瑜家也终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伴随着冬天一点一点的过去,聂君昊的戏也终于临近了杀青状态,这一天是他的最后一场戏,也是整个剧组要拍的最后一幕。
巍峨的松岭高山之上,原本亲如兄弟的两人终于站到了对立面,进行最终的生死决斗。
“为什么骗我?”风彦希满眼伤痛的看着自己对面褪去了温文儒雅,变得血腥妖冶的少年,悲恸的说道。
“我从未骗过你,你们口中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教主是我,那个陪你游历天下,生死与共的富家少爷难道就不是我了?”
“可你从来不曾承认过!”
“我也不曾否认。”
“……”风彦希一噎,沉默了。
是了,眼前这人从未否认过,是自己一直理所当然的相信他,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测他,却从来不曾深思。他从未欺骗自己,只是保持了沉默而已。
跟大多数经典古装武侠剧差不多,在一群又一群的正派人士正邪不两立的呼吁之下,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个兄弟不出意料的展开了最后的巅峰对决。
刀光绰绰,剑影穿梭,最终竟是原先武功比风彦希还要高一些的云飞扬落了下风。
一剑刺进云飞扬肩头之时,风彦希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会……”
云飞扬的实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他伤到?
云飞扬抬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肩头流出的鲜血与他身上的那套红衣融在了一起,分外刺目。
忽的,他缓缓的勾起了唇角,那张已然变得妖冶的俊脸之上透出了点点魅惑,让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浅薄的红唇轻吐出三个字,令风彦希浑身一震:“药王谷。”
药王谷,没错,在药王谷的时候眼前之人为了帮助自己登上谷底的深潭取出里面的火珊瑚,被一条巨蟒咬伤过,难不成……
似是要证实风彦希的猜测,云飞扬淡笑着吐出了一句话来:“那条巨蟒的牙齿之上有剧毒,药王前辈用尽全力保住了我的性命,代价是一甲子的功力。”
风彦希的眼底掠过一抹后悔,握在手中的剑也开始犹豫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僵持着,一瞬之间,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对峙的两人,再无他人。直至……
“风大哥,小心后面!”一声熟悉的尖叫声自背后响起,令两人同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