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这种痛,好比骨头裂开,被强行灌入硫酸,全身腐烂,溃不成军!
泪水自指缝中流出来,乔予笙双肩微颤,脑袋这会儿嗡嗡作响,似有无数只蚊虫叮咬。
苏堇急得团团转,“予笙,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宋贤和徐真真可能有过一段。”
她鼻头哭得通红,声音自喉咙里哽出时,苏堇凤目骤然瞪开,“什么?”
乔予笙一一道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一会儿,宋贤回到卡座,他用冷水洗了把脸,双眸顿时精神不少。
乔予笙接过苏堇拿来的纸巾吸下鼻子,沉重的心情逐渐稳定下来。
男人发现不对劲,走至乔予笙脚边,“怎么了?”
乔予笙同苏堇对视一眼。
空气中,有袭阴闷的东西压抑着,像一根紧勒住的橡皮筋,只差一点力,就会被扯断。
宋贤蹲下身,抬眸望向她哭红的眼睛,眉头轻蹙,“谁欺负你了?”
乔予笙安静的坐在那里,她分不清他此刻的紧张是真是假,某些事情一旦被挑破,当再次看见这个人的时候,就会感觉很陌生。
苏堇敛过眼,目光中充满悲恸,她原以为,宋贤是个好人,至少,她今晚真的是用心在看。
见乔予笙闭口不言,男人擒住她的手,迫切的口吻令眼神都寒冷几分,“予笙,是不是酒吧有人骚扰你?”宋贤目光投向苏堇,她也不作声。
耳边,只有彼此深浅不一的呼吸。
似乎是过了许久,乔予笙挣开他,径自站起身,“宋贤,你跟我出来趟,我有话要说。”
平静的语气,却暗藏汹涌。
男人双腿立起,视线望向她越走越远的背影,没有多想,三两步跟出去。
苏堇坐回原位,再无玩乐的心情。
街道口的路灯拂过乔予笙苍白的脸,她单手环在胸前用力裹紧自己,脚底犹如沥青粘黏,每走一步都要使尽浑身解数。
宋贤尾随她,来到一处昏黄的深巷。
“宋贤。”
乔予笙旋身后喊道,生硬的嗓线说出口竟无半点犹豫,“我们分手吧。”
男人一时未做反应,他睁着双深邃的黑眸凝视她,半响后才难以置信回问,“你是说,你要跟我分手?”
她表情坚定,“对。”
“为什么?”他的目光,尽量对准她。
“因为我已经结婚了。”
“你结婚了?”他似是不信,唇角还弯起股酒精催促后的笑意,“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半年多前,我无意中得知的。”乔予笙边说边脱下左边的手套,亮出那枚闪闪发光的钻戒,“我本来打算继续瞒着你,等到离婚后才说的,到时候你接不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可现在,没必要了。”
“予笙,你在说笑吗?”她无名指上的东西,宋贤看都懒得看一眼,“这又是什么游戏?规则有哪些?还是说,你想考验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