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姑娘却仍然抓着他不放,口中发出低浅的抗议声,小猫儿一般细弱娇软。
男子高大的身影只好又退回去,大掌反握住她的,低下头亲了一下,“乖,我不走。”
小姑娘终于安分了,又继续睡了。男子用一只手艰难地脱下了自己的外袍,随手扔在外面。被子小心地掀起,高大的身子坐进去侧卧着,紧紧挨着他的小姑娘整个儿被他护在了身下。
赵琰低头瞧着那张小小的脸蛋儿,发现这几日她瘦了一些,下巴都尖了。男子伸手轻轻描绘着她的容颜,心里软成一滩水。
她从小在荣府也是锦衣玉食的,怎么身子还是这么弱呢?看来薛临涧说得对,她得多吃点滋补的食物。或许,也有自己的原因?因有薛临涧的灵药用着,他在房/事上太不顾忌,成亲之后从未停歇过,一日三五次都是常事,好几回她都受不住晕过去了,可他仍然没放过她。他的热情大大超过她身子的负荷。
男子的目光中满是自责。她年纪小,他应该多怜惜她才对。而且她在这事儿上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是由着他说了算,他不该这样欺负她。
但是……就算是再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也没有把握就能忍得住。
忽然就苦笑起来。一向自制力极强的他,有种被他家宝贝“逼良为娼”的感觉。
赵琰就这么照顾了她一个日夜,期间又喂了几次药,待到第二日清晨,阿凝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
这一觉醒来,登时神清气爽。她睁开眼,抬起头就看见一张倦容,正闭目休憩。
赵琰一夜都没睡,听到怀里的动静,睁开眼,喜道:“宝贝儿醒了?”
阿凝点点头,望见他泛着几点血丝的眼睛,心疼道:“殿下……”
他低头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唇,“还难受吗?”
见她摇头了,他才又用力亲了几口,仿佛从一场大劫中逃生似的,笑着叹道,“真是……操心死了。”
“殿下让锦青伺候就是,何必自己亲自动手呢?”
他又捏起她的手指来亲亲,“我哪里舍得。”她这个模样,他完全无心公务,除了陪在身边,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病,来得快去得也快。这刚醒来,阿凝只觉得饿得发慌,赵琰哄着她吃过了饭,又唤了大夫来给她诊脉,大夫说完全恢复了时,赵琰才一再叮嘱她好好歇息,自己出门去了。
祈王殿下毕竟不是来游山玩水的,驻守千松围场的几位大人早就等着他了,他这一出门,便忙到了深夜才回来。
阿凝还没睡,正披了件衣裳靠在床榻上,面前摆了一只案几,上面放满了各色点心,都是今日关大千派人寻来的当地有名的特产。
关大千知道这位夫人是赵琰当日抱进屋的那位,哪里还敢怠慢?阿凝让锦青去找找当地的甜点,关大千听说后立刻殷勤地派人帮忙,这不,效率极高地搜罗了这许多。
只不过大部分都不得阿凝的心意。阿凝偏爱甜味儿,越甜越好。当地却不兴甜味儿,只有一盘子烙玫瑰糖饼合她的胃口。
赵琰一进屋,阿凝就看见了他,立刻笑得灿烂无比,“殿下!”
赵琰看见小丫头眸光清亮灵动、华彩万千的,眉间几分残余的怒气也散得干干净净,唇角忍不住勾起。他大步走过去,低头亲了她的脸蛋儿一下,“小乖怎么还不睡?”
“白天睡多了。”她继续吃她的东西。
赵琰看着她吃得这么欢畅,看了眼那一盘子即将见底的深紫色撒了白色雪花糖的烙玫瑰糖饼,惊讶道:“真这么好吃么?”
阿凝猛点头。
赵琰的晚膳早在傍晚时就用过了,这会儿都两三个时辰过去了,现在看她吃得这么开心,不禁也觉得饿了。
“宝贝儿,给我尝尝。”他坐到她身边,指了指那盘子烙玫瑰糖饼。
阿凝很大方地夹了一块最大的送到赵琰嘴边,笑眯眯地哄道:“殿下张嘴。”
祈王殿下老大不爽,“昨日我是怎么喂你喝药的?”
阿凝只好把筷子收回来,把糖饼放进自己嘴里,然后侧过身子,双手环过他的脖子,仰头附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