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我都奔波在找工作的路上,北京的冬天很冷,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了很多衣服都没用,走在寒风里依然冻得瑟瑟发抖。
从前的冬天我很少出门,待在有暖气的家里舒舒服服地享受着“温室”的舒适,如今我顶着刀子似的北风大步地走在风里,然而没有什么用,很多公司以莫名的原因拒绝了我的面试。纵使侥幸进了初试,在复试的时候依旧被淘汰,就算是我带了作品也没用。
学历不够硬,年纪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作品的设计不够新颖……各种各样的理由都成了一道道硬伤,残忍地一刀刀往我的身上割下来,一个月下来,我整个人都灰头土脸,意志倒是一点一点地被磨练了出来,小时候那种打架精神一点点地被激发起来了,越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心里倒是越憋着一股气,越要找到合适的工作试试。
因为重心都放在了找工作上,我和瞿溪在那后来也没有怎么联系,他不是那种会粘着别人不放的男生,即便是知道我心里有些其他的想法,他也不会明明白白地问我为什么,所以,这么一来,关系就淡了下来。
他偶尔会问问娇娃的近况,然后在朋友圈分享一些卫斯理的照片,并且配上一些可爱的表情,除此之外,我们几乎没有其他情感上的互动。
我想这个时代大概没有什么感情还能像琼瑶小说里的那样惊天动地欲仙欲死吧!大多数人都对爱情既渴望又疲倦,既想感受美好又怕回归现实,于是,两个本有好感的男女总是因为种种无奈的原因并没有选择开始,哪怕曾经同床共枕,似乎也不再具有任何象征性的意义了。
我和伊南回家过年了,柴悦也回了老家,我们买了同一天的票,各自踏上各自的归程。我不是没有看到伊南看到柴悦离开时泛红的双眼,不过我选择性地忽视,并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我这个一向多情的弟弟,没想到也有专情的时候。可是……他和柴悦,会有开始吗?我想,连他自己都怀疑吧!
节后初六我们就告别了父母,重新踏上了北京。去的路上,父亲开着他那辆已经很多年的桑塔纳把我们送到了车站,拉着我和伊南的手,激动得老泪纵横。
“囡囡,去北京了好好照顾自己,你看看你这么瘦。伊南,你别给你姐添乱,要保护好你姐。在外面如果不顺心,就早点回来家里。”父亲一向对我比对伊南更亲厚,他一直认为闺女比儿子争气。
“嗯,爸,放心吧。伊南现在懂事很多了,我们在北京都挺好的。以后我两稳定了,就接你过去住一段。”我拥抱了一下我的父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着日渐苍老、白发越来越多的父亲,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苦涩。
“好,好。你们去吧,我再去给你们买点东西。路上小心,伊南你别只顾着自己睡觉,多注意下你姐,动车上不安全。”父亲又说道。
“爸,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啊?你怎么一个劲担心姐怎么样,姐都是老油条了,那么多次一个人出门,啥场面没见过。”伊南开始表示强烈的不满,他这么一说,我们三个都笑开了。
我们在父亲的目送下上了车,每一次回家,我都是在父亲这种深沉而担忧的目光里一路远行,从我上大学开始,每一次我走,都是父亲前来送我。他从不言爱,但是那种神情总给我一种莫名的动力。
我只有在父亲眼里,才是最好最完美最得他欢心的孩子。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男人,像他这样深沉地爱着我。
节后的第一场大型招聘会上,当我举着简历到处求职的时候,意外地再一次遇见了马蓉蓉。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当我削尖脑袋挤进去坐在面试官面前开始介绍自己的时候,她率先喊出了我的名字:“伊北,你好。”
我抬起头这才发现居然是她,当时脸唰地一下就红了,完全呆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没有想到,当我“山穷水复疑无路”的时候,她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并且破天荒地录取了我。只不过,如今她已经自己创办了公司,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地方了。
她让我找个地方等她中午一起吃饭,我心中既感激又讶异,自然一口答应了下来。我等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样子,她走出来找到了我,带着我去了附近的一家羊肉馆。路上她走得很快,我快步跟了上去,直到我们坐下来,她这才问我:“现在怎么样?没有再继续犯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