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被宁朗压着睡了小半个小时,何浅上气不接下气地努力趁他翻身的时候爬出来,咳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只差一点就被压得吐血。
喘了几分钟她都还是爬不起来,只好挪到离宁朗远一点的位置恢复元气。她的脸还红着,冷静下来后就又心慌意乱起来。
刚才……
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何浅脸红更甚,连着深呼吸了好几次都还是面红耳赤,尤其对面就是安静睡着的宁朗,她的眼前不时浮现出那让人脸红心跳的一幕。
他低头含笑的样子,他定定不变的眼神,以及,他近到与她呼吸相闻的脸庞,还有那个突如其来蜻蜓点水般的额头亲吻。
额头瞬间火辣辣的烫起来。
何浅不由自主地看向宁朗。他睡得很沉,却紧皱眉头,唇微抿着,呼吸清浅,闭眼的样子安静如画,十足的俊逸青年。何浅看着看着就移不开眼,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已不知过了多久。猛地从床上坐起,何浅惊慌不已地一步胯到地板,头也不回地跑到门前,却又在开门之前顿住身形,纠结了老半天才一个跺脚又走了回来。
叹了口气,她伸手拿出被子给宁朗盖上,又找来棉棒沾了水抹在他嘴唇,可她克制又克制却还是情不自禁的盯住他的唇,不免想起刚刚那个吻。
棉棒沾了水抚过他的唇,宁朗条件反射的薄唇微张,舌尖轻吐舔过润了水的唇,几经闭合后原本苍白的颜色便附了红润,眼神顺着唇线往上,他的鼻梁高挺,灯光下更显得线条分明,闭着的眼眸长睫投下一片暗影,剑眉如塑,发丝乱中有型。何浅捏着棉棒的手近乎颤抖,实在不能想象眼前带了性感的男人竟是宁朗。
越想人越慌越想心越乱,何浅再不敢看他的脸,这一次的惊惶更甚之前,放下杯子和棉棒就头也不回地出了宁朗房间,好似在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赶,狂奔而逃。
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回床上的,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何浅双手捧着心口,急促的喘息声暴露了她的心情。完全不知道这情绪从何而来,也莫名的不敢去知道。
就这样,何浅睁着眼直到天明,早餐都没吃就灰溜溜地回了学校。眼前不自觉的闪过一幕又一幕,全是宁朗的脸。心跳好似鼓锤不知疲倦得狂跳到她差点以为得了心脏病,只能不停地喝水自我安抚。
到了学校才渐渐好转。
不明缘由地,她不想见到宁朗,甚至是很怕见到。
更让她吃惊的还在后头,她竟然一整天都是神游太空的状态,上课的时候她在发呆,泡图书馆的时候她也在发呆,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她还在发呆,就连上厕所的时候她都会因为发呆而忘带纸巾。
室友们一整天都拿她当外星人在看,何浅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级人物,绝对称得上学习狂魔,她这样一个恨不得天天钻进书里又尤其嗜学的人,今天竟然接连几次回答不上老板的问题,气得老板吹胡子瞪眼了好几次,奇闻,称得上z大十大未解之谜了都。更严重的是她甚至连报告都发错了收件人,这简直就是破天荒头一回的新闻大事件了。
晚上难得住在宿舍,何浅洗完澡就被三个室友围在了马桶边。本着友好互助天下八卦是一家的原则,这仨人勉强将贼笑换成了关怀般的妈妈微笑。
“何董事。”欣玥第一个跑出来,自从知道何浅在宁氏的身份,室友们就开始集体叫她何董事,何浅已经见怪不怪了,“你今天的状态,我表示非常担心。”
“何董事今天似乎不在状态啊。”刘黎一脸八卦兮兮的凑过来,“你最近不太在宿舍住,今天怎么回来了?”
侯玲也插一脚,“何董事,不得不告诉你一串惊天地泣鬼神的数字,你今天上厕所忘带纸巾两次出门走反方向三次课本拿错四次答非所问五次脸红六次叹气七次发呆无数次。另外,别数了,小的代您数过了,非常认真地数了。”
何浅闭眼,实在没有精力理会她们。
“哎,你是不是病了。”刘黎摸摸她额头,“是有点热。咦?你脸怎么红了?”
何浅眼皮抖了几抖,愣是没张开。
欣玥开始八卦,“我说,你今天脸红的有点不正常啊。”
“脸红?”侯玲眼睛都放光了,“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何浅叹口气,“我能出去了吗?一会儿还要去图书馆。”
“不行!去什么图书馆啊你,连借书还书都分不清了还好意思去图书馆!”刘黎不死心,双手按住她肩说得一本正经,“你就招了吧,说吧,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要不你这智商下降得节奏也太不对了。”
欣玥笑得更大声,“我知道啦,不会是那个宁朗吧,就前几天上娱乐新闻的那个?”
“他不是和夏宁?”侯玲止住声音,“额,你跟夏宁的感情已经好到……”
“说什么呢?”刘黎敲了她一下,“你以为宁boss是那种任人宰割的帅哥吗?想得美!”
“我说……”欣玥听不下去了,“你这成语是美术老师教的吗?也太抽象了。”
“正所谓自学成才,我这是……”
何浅扶额,“我说各位,咱能结束会谈了吗?你们难道不用完成老板交代下来的任务了?”
侯玲满脸自豪,“很显然,在事业和友情之间,我们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你!别太感动,我们很低调,不求名利与浮华。”
连一边的刘黎和欣玥都吐了。
“我没事。”何浅知道她们这是好心,其实她朋友一直不多,大学期间也就只有几个相交不深的,唯一的好友就是夏宁,偏偏她还常年忙着各地拍戏,今天的这种心情,她有一种无人诉说没人解惑的孤独感。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欣玥正经下来,“跟我们说说。”
“是在宁氏发生了什么?”刘黎也问。